那声音见不可闻:“所以,安成想见贤哥哥。”
贤在少女沉醉时骤然惊闻安成心意,心中喜悦不已。
安成伏在桌案上,已然沉睡。
贤轻抚着安成乌发,心疼道:“我不会伤你的心,亦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兰屏在房间时,傲雪正招呼自己进去,便脱去鞋袜上了床案。
傲雪夹起一块鹿肉,笑道:“张嘴。”
兰屏失笑:“你喂我?”
傲雪:“你能自己吃吗?”
兰屏无法,吃了一口。
傲雪:“公主让你退下了?”
兰屏点头:“公主早醉了,怕是要世子照顾呢,红霜在外间,不会有事的。”
傲雪:“我见过柳姑娘几次,觉得她人温柔良善,想必这,不是她的意思。”
兰屏不觉,那可不一定:“那便只能等那个人来找公主了。”
傲雪奇道:“是谁?”
兰屏便将安成的推断一一说了。
被红霜喂了了几杯浓茶,安成渐渐清醒,见贤看着自己笑,颇为尴尬:“贤哥哥,好吃吗,我都没怎么吃。”
贤夹起一颗菜花喂给安成:“是啊,你只顾说话了。”
安成忙问:“我,说什么了?”
贤:“你问我,拓雨会香道吗?”
安成清醒过来,便凝神等待贤的回答。
贤见神色凝重,不知何意:“她不会,怎么了?”
安成:“没事,贤哥哥见过有种花叫做曼殊沙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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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点头:“听过,不过我当然并未见过。”
安成心道:那么,便是那人做的事了。
贤问:“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安成点头,此时却不好说:“有,等朱雀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贤未多问,却轻敲案面:“她的事你不用再过问,我并不希望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来见你,我很不愿意。”
安成急道:“贤哥哥,我答应救她的。”
贤不解:“报答她曾经为救你出力吗?”
安成点头:“是。”
贤正色道:“可是,她不适合留在你身边。”
安成摇头:“但是贤哥哥,她在你们高丽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贤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她以前的身份,却突然怔住:“你要她留在大宋,是因为我吗?”
安成被看破心意,脸一红:“在那之前,我会让她成为我的人。”
贤摇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包括可能伤你的人,她,不会留在你身边。”
安成听着贤口宣最后的决定,心思忽明忽灭,贤作为异国王子对于自己的守护,点滴都记在心头,不至于影响自己对事情的判断,却也会最终影响自己做决定,其实很怕这种感觉,却在听说当日捡到的白松扇是送给柳拓雨之物,贤赠与自己的香囊亦是朱雀送他,甚至贤替初云公主画画像的时刻,心中的失落早在心中深种,只是无人倾诉,却在此次饭食间见到贤,心思难以自制,喝醉之后吐露心声,却不自知。
贤对安成视为神女,倾慕已久,却也在第一次入宫为她诊病时知道这在后宫倾轧下活下来的少女的隐忍和苦涩,多像当年隐居松山前生活在王宫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