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上官泽引至正厅便在外面的屋顶上守着。
上官泽跨过门槛,扬手掀开帷帽,看向主位上的阎弗:“好久不见,隐宗主变化好大,我都快要认不出了。”
犹记得第一次相见,女子广袖白纱独坐高台,气质纯净冷冽似霜雪,不食人间烟火,他一下子惊为天人,后来派人去查,方知那位仙子乃是名震江湖的天权宗的宗主。如今的她与之前大有不同,像是完全换了个人。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恰当的比喻,在他看来,话本子中描述的“堕仙”一词非宗隐莫属。
“你倒是一点也没变。”纤细修长的手捏着茶盖,轻轻刮去茶汤表面浮着的茶末,阎弗没看进门的上官泽。众所周知,圣心太子深居东宫,为人神秘低调,从不轻易露面。殊不知他这些年隐藏身份在江湖中搅风搅雨,不知有多少门派灭门出自他的手笔。
“不知坐在上边的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谈合作。”上官泽撩袍入座,他身侧的小桌同样摆了一盏茶:“是天权宗隐宗主,还是星华帝国九千岁,亦或者是边蛮的大祭司。”
阎弗还穿着早上那一身,随发垂落至肩颈的黑宝石在她耳际摇晃:“这话应该是本座问你才对,你是代表圣心帝国的储君还是代表你自己。二者的份量可不一样。”
“父皇若是不知也不会派遣巡天卫跟随。”上宦泽说:“该你了。”
“这里是祭司府,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蛮王的监视之下。”阎弗随手搁下茶盏:“你不会不知吧?”
“勾结域外,中原你还回的去吗?”上宦泽心里涌上不安,他以为宗隐为了独吞那批宝藏才做大祭司与他们虚以委蛇。
“你都回得去,本座为什么回不去。”阎弗阎弗身体后靠,那是一个放松的姿态。
“你什么意思?”上官泽不复进门的谈定从容。
他忽然后悔孤身进来了,可没得选,宗隐说一不二,他若是不来赴约,担忧宗隐透露他的身份惊动蛮王,到时候不仅没完成父皇交给自己的任务,还会把自己搭进去。毕竟他不是父皇唯一的嫡子。他那些兄弟定会跟闻到了肉味的鬣狗一样一拥而上把他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去。
“既然要合作,不妨坦诚布公谈一谈。”阎弗浓密如蒲扇的睫羽下是浅褐色瞳孔:“望江中有什么?”
“你昨晚是在诈我?”上宦泽反应过来恼怒异常,咬牙切齿地瞪着阎弗。
“终于反应过来了。”阎弗这话似乎蕴含着嘲讽:“不说,杀了你。”
上官泽眼神瞄向门口,阎弗看出了他的意图,握住茶盏猛地摔在地上,外面的残阳闻声赶来截住了想要逃跑的上官泽,两人在客厅大打出手。
阎弗坐在上面看戏。
上官泽就算实力不弱又怎能比得上阎王殿的天级杀手,很快落败被残阳擒住。他的满腔怒火都写在眼睛里,那种眼神恨不得将阎弗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