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醉背后的手指微微蜷缩拢住掌心的蛊虫。不敢挣扎,寒冰翠羽太过锋利,挣扎只会让自己白白受伤。
夜醉双腿被绑,连屈膝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凭你的本事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何必多此一举。”
司马樱起身将夜醉压制在床,寒冰翠羽仍然捆着他,两人的姿势依旧是一坐一站,只不过顺序颠倒,变成了夜醉坐在床上,司马樱俯视他,寒气笼罩着夜醉:“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是本座留心,只怕早已沦为你操控的傀儡了。”
夜醉在这一刻本能的感到了危险,理智告诉他要逃走,可他不愿离开,也无法离开。抬眸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可现如今还不到摊牌的时候,他要学会克制,跟她一样克制。
紫衣男子坐在床上,双手被缚在身后的样子像极了等待审判的犯人。
司马樱一手轻搭夜醉的肩膀,另一只手覆滑落在他心口的位置点了点,语意不明:“这里藏了一只小虫子。”
指尖的凉意让夜醉心口的本命蛊动了动,强烈的心悸使得他面上血色尽褪,眉头不自觉的拧起:“本命蛊离开人体会立即死亡,你拿到了也没用。”
“怎么吓成这样,觊觎轩辕夏禹剑,独闯西域王宫,妄图掌控本座,谋朝篡位,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你做的或是没来得及做的。” 冰凉的指尖温柔地摩挲温热的侧颈,语气里带着与动作不相符的冰冷狠戾:“陛下宽心,本座不会剜心取蛊的,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对本座更有用一些,你说是不是。”
源源不断的寒气顺着肩膀的那只手流入经脉。夜醉无法自控的打了个冷颤,语气微重:“做奸臣有什么好,何不跟左相学一学,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返回朝堂,依旧做你的九千岁,只要不危害帝国随你折腾。”
“一人之下有什么意思,本座要做就做那第一人。”司马樱说这话时态度平静的令人胆寒:“没有人可以凌驾在本座之上,即便是四圣七尊在世。”
夜醉轻笑出声,唇间呵出寒气:“大逆不道。”
“你也不遑多让,甘心平凡的人根本不会选择这条路。”司马樱平淡冷清的说道。
等待的时间很短,煎熬的时间很长。
一盏茶后,司马樱挪开手掌,在这短短的空挡里她想了很多。司马擎天告诉她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去夺,去抢,即使费尽心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否则毁掉也不要留给旁人。她认为这句话对极,且一直是如此做的。
身体渐渐回暖,夜醉扯了扯唇:“我如今受你所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谨慎过头了吧。”
下一瞬,夜醉身上一松,他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背过身躺到里侧,浓稠暗色在瞳孔逐渐晕染,既然掌控不了她,那被她掌控也是一样的,不枉他以命相博。
司马樱慢条斯理的摘下束发用的簪子,三千墨发柔顺如绸缎,恰似流水般倾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