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煞是去廷轩那儿拿东西？”

龙小骨有些谨慎的思考，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厉薄义点点头。

“我想……”

厉薄义思考了小会，淡笑着看向龙小骨：“现在说什么再给我一次机会，能让我们重新开始，是不是显的很幼稚？”

龙小骨也终于有了笑意：“那就不像你了。”

“像？”厉薄义摇头：“我不记得以前的自己什么样子了，也不记得曾经的我做过些什么。对你，我只有强烈的占有欲，但现在……”

厉薄义耸耸肩：“我必须认真的，冷静的，好好的思考一下，失忆前后的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过度。小骨……”

厉薄义突然轻声一唤，唤的龙小骨心尖一颤。

——他居然用了失忆前的口吻叫她。

“和我保持联系。”

厉薄义冲龙小骨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龙小骨看眼那部手机，最终失笑：“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联系吧！”

盯着龙小骨，厉薄义眉心微紧：“这是要把我彻底赶出局的意思？”

龙小骨摇头：“哪天你恢复了记忆，自然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哦？”厉薄义的双眼低沉的更厉害了：“那我一直这样呢？到死，都没有恢复记忆呢？”

凝望就在眼前的厉薄义，龙小骨凄然的微笑，久久之后才终于轻喃。

“就这样吧！”

起身，龙小骨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厉薄义略抬身，回头去看……

看着龙小骨如风中小草般轻盈的身子走出他的房间，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外……

久久。

厉薄义唇角微扬。

以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龙小骨，竟能扯痛他的心……

*

龙小骨终究还是走了。

她和厉翼墨一起睡了一夜，或是说，聊了一夜。

先是和厉翼墨乱讲了一通，结果厉翼墨静静的只是听，直到龙小骨说完了，准备闪人睡觉了，他却突然说：我不是三岁小孩子，请尊重一下我的存在，不要骗我。

龙小骨瞪着厉翼墨久久，最终红了眼眶，哭笑不得的轻喘，再又重头开始的感慨。

等龙小骨最终把所有大人之间的恩怨都说了一遍后，厉翼墨陷入沉默，久久。

后面就是龙小骨一个劲，一个劲，一个劲的为厉薄义解释。

最后，天亮的时候，厉翼墨轻喃：妈妈，我会接你回来的。

*

龙小骨走了。

次日下午拿到离婚证书，在确定了证书的真实存在性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仿佛那喜欢天空，喜欢飞翔的小鸟，纵使被人强行抓了回来，关在了笼子里，给它吃喝的，训练它说人的语言，强迫它和人类共处的同时，它的心，依旧向往真正属于它的天空。

于是，在它最终得以自由的第一时间，它选择的，就是天空。

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