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发上缠绕的那一根带红色爱心的发绳,格外醒目。
……
伊桃刚走出去把门带上,秦斯年从拐角处出现了。
两人四目相对,秦斯年马上松了口气,“来这里怎么不叫我?”
伊桃微笑,“我想自己过来。”
秦斯年发现了她眼睛红红的,赶紧上去站在她身边扶住了她,“又想外婆了?”
伊桃迟疑了数秒,挣脱开秦斯年的手,一边往楼下走去,一边哭泣出了声音。
秦斯年追上她,想和她说说话,她只是一味的摇头,说:“小叔,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为什么突然哭泣。
她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裴让心里还是有她,而她的心里也有裴让。
甚至现在他们还有了孩子。
但因为其他的桩桩件件的事情,他们都默契的明白,他们不能在一起了,所以谁都没有再冲动的把真心说出口。
甚至,她不知道裴让是不是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所以在她也想问问题的时候,才会打断她。
从这一天开始,她内心又多了一个不可自控的念想。
她想再见见裴让,想问出自己想要问的那个问题。
可是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别说见到裴让,就是他的消息都听不到了。
这不是她的胡思乱想,是在除夕那天,秦斯年去见了裴南卿。
裴南卿憔悴了不少,说裴让在过了元旦的第二天,和周回说着去什么地方散散心,结果一走就没了任何消息。
甚至在快要过年的那几天,裴家又出了一件大事。
裴老爷子突发脑梗,过世了。
这事发生的突然,但也不意外。
伊桃想想自己的外婆,也觉得外婆不该那个时候就离开她的。
人生,总是这样。
充斥着太过的始料未及和意外。
秦斯年自从和伊桃订婚以后,就没和裴南卿怎么联系了,但裴老爷子过世,他得去悼念。
再见到裴南卿,他与唐婉之看起来都老了很多岁,头上的白发很明显。
以及,操持老爷子丧事的,是裴琰,而裴让竟然还是没有出现。
这件事让裴家多了不少闲言碎语。
老爷子葬礼那天,一向身体不好的裴南卿喝了点白酒。
因不常喝,只喝了两三杯就有点醉了,然后裴南卿说了几句,他平日里绝对不会说的话。
“我也挺恨他的,如果没有他,现在我们家一定很幸福,我儿子一定也很乖。”
“可现在他真的没了,我这个家,也不像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