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又见到了伊桃。
那时伊桃已经住进了裴家,眼睛总是红红的,眼窝发青,面色很差,看起来很憔悴。
唐婉之说,姑娘接受不了母亲离世的打击,天天以泪洗面。
再之后聚餐结束,有人在酒后,就聊起了这位即将嫁进裴家的佳人。
那几个人都带着笑意,以利益的角度看待这件事,说,“那姑娘有什么好哭的,完全是走了大运啊,她母亲就靠一颗心脏,让她直接一步登天,跨越阶层,嫁进了豪门!”
“她母亲也是厉害,竟然为了一个丫头,命也不要了。”
总是有那么些人,在利益里浸泡太久,或长时间追求利益,而把理想、梦想看成笑谈的人,下意识会忽略真心。
他们的父母亲可以享受世界上好的医疗资源,他们甚至也拥有很多小孩,便不会再相信,有些父母亲能够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生命,也不会再相信,很多人哪怕穷困潦倒,也希望母亲能够长命百岁。
而他那时也已事业有成,听着别人的闲聊,当时他心中在想,如果死神对他说,他的事业能换妻子复活,他会毫不犹豫的交换。
人人都赞他抓住了十年前的风口,一次创业就成就一番事业。
却无人知,当年的创业,不过是自己难以走出妻子以离世的代价为他诞下女儿的苦痛,自暴自弃时的一次疯狂,不曾想最终成就了自己,也救赎了自己。
他最初想要的,就是他和妻子有一份平稳的工作,一同经营一个和谐有爱的小家,过平凡但也能看见幸福的日子。
回忆伤感,秦斯年一时不能整理好心情,便没有马上出去见伊桃。
而伊桃认真画画时。
顶端弹出了企鹅的消息。
时妤:[?]
伊桃放下手机,给时妤弹去了视频。
时妤接起来,背景是高铁上。
伊桃顿了顿,“你怎么在高铁上?”
上次她从度假村离开后和时妤微信联系过,时妤说她随后蹭一位女编剧的车回安城。
因和商霆分了,时妤还说回到安城,要么去住酒店,要么就住她外婆家。
时妤和她这两年因都常居安城,关系越来越好,她有时忙,不能去看望外婆,时妤就会替她去陪陪外婆,如此她给过时妤一把外婆家的钥匙。
而她问过后,时妤叹了口气,一脸淡淡死意:“我服了,上次商霆给我打了个电话,后来没动静了,我以为他就不会有什么动静了,结果昨天一大早,他来度假村了,还和商霁风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