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两个多小时后,秦斯年还是按耐不住心里对她的担忧,觉得已经快五点了,伊桃应该睡着了,他起床上楼,悄悄推开了她房间的门。
他向来冷静的一个人,竟然也有了如当年恋爱时期的那种纠结。
明知该远离,但情感和感性又实在难控。
秦斯年就走过玄关,远远瞧了她一眼。
看见她虽然是趴着在睡,但呼吸均匀。
他这才放心,把门关上,回去放心入睡。
而这个时候。
安城最大的夜店里,裴让坐在最僻静的卡座上,面前摆着一排又一排的鸡尾酒,看颜色兑着牛奶,但每一排,都被侍应生用打火机点了一遍,火苗瞬间从表面窜起。
这些鸡尾酒,全都是用五十多度的烈酒做基酒调的。
他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偶尔放下酒杯时,会有一瞬的干呕。
没一会儿,周回过来了。
“我他妈的,”周回把桌面上的酒看了一圈就开始爆粗口,“老子没被家里老头子折腾死,迟早被你个冤种折腾猝死!”
裴让抬头,冷蓝的光线下,眼神恍散迷离,“你给伊桃打电话。”
“打电话打电话,我现在只想打爆你狗头啊!”周回咬牙切齿。
“快。”裴让无视周回的吐槽,“就说,我喝酒喝到胃出血了,快点。”
周回别开头,瞧着舞池里摇摇摆摆的男人女人,一言不发。
裴让伸手握住他的肩,使劲摇晃:“快点!”
周回:“死要面子活受罪。”
数秒后,裴让喉骨里突然发出了哽颤的气声。
周回一回头,瞧他眼周红了一片,眼里晶莹闪烁。
当即,周回抬手遮住脸,一眼都不想看,神情里全是嫌弃。
“快点,我求你了……”裴让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哽咽愈发明显。
“好好好,等天亮了,现在你让人家睡会儿。”
然后又是轻轻吸鼻子的声音,“嗯。”
……
伊桃连这一觉都睡的很累,像是做了很多梦,又像是没有睡。
直到手机又一次振动,她猛地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是睡了会儿。
拿起来一看,周回的电话,同时也看到了时间,七点。
顿时,她清醒了。
这会不会,和裴让有关。
接起来,“周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