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车刚下高速时,裴让给秦斯年打了一通电话。
转瞬之间,伊桃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被紧张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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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年则很从容的接起,声音平静,“阿让。”
“小叔,您下高速了吧?”
音落,秦斯年眼眸猛然变深。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透露给秦斯年的信息是,看似冷漠到不想联系伊桃的裴让,却知道他们两个是开车回来的,甚至还算过了他们回到安城的时间。
“嗯,下了。”秦斯年回答道,“你呢,在哪里?”
此时此刻。
逸馨医院住院部正门对面的长椅上,裴让坐在那里,仰头看着漫天的繁星,吸着烟,打着电话。
“我在医院,事情刚处理完。”
秦斯年又问,“那怎么做,把小桃给你送回去?”
裴让的喉结蠕动,握手机的手将手机紧紧一攥,“不用了,我准备和她离婚,她如果想在您那里陪璨儿,就让她在那儿吧。”
车内,伊桃用力做了个深呼吸,扭头看向了窗外的夜景。
哭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之前哭得差点上不来气,把情绪发泄完以后,现在再听见这句话,她就是心隐隐还作痛,但可以面对了。
秦斯年默了默,“真决定离婚了?”
裴让答非所问,“我刚才给璨儿订了一架最新出的天文望远镜,可能一周后到货,您记得收。”
车内。
秦斯年眼眸眯了起来,他敏锐的嗅出了不对劲。
裴让嘴上说着要和伊桃离婚,说什么伊桃想住他家就住,可转头又给璨儿送厚礼。
这感觉,就像不错的朋友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不得以把孩子托付给自己照顾几天,然后朋友又因心里过意不去,便给自己家孩子备了份厚礼似的。
半晌后,秦斯年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