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急需用钱的时候,裴让为了减轻她的负担,暑假曾在工地干过。
白净的少年三天就被晒的变了一个肤色,身上也真的是脱了一层皮,被晒伤的。
可因工地工资高,他即便扛不住那个工作强度,也还是要做,甚至病了也不说,有天晚上回到她家,他已经是精疲力竭,就直接栽在了她的床上。
她当初心疼的要命,想帮着他躺正好好休息,他却说,他爸心脏不好,而他虽然没遗传,但也有点问题。
先是对很多东西过敏,不敢乱吃药,而且一旦病的严重了,心脏就会跳的很慌,趴着会舒服一点。
在过去,对她真诚付出的少年在眼前浮现,如今的伊桃也难消涌上心头那要命的心疼。
她坐在他身边,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烫的他一激灵。
她声音都颤了,“这恐怕都烧到三十九度多了,去医院吧!”
裴让掀了掀眼皮,冲她眯着眼睛笑,“不要紧,不想折腾,等会儿周回会来送退热贴。”
“这还不要紧!去医院吧!”
裴让伸出一只手攥住她的手,磁性的声音略带着淡淡的撒娇:“我不想动了,一动就头疼。”
伊桃自己也有过,别人觉得她病的很严重,想让她去医院,但她又觉得自己能忍就懒得动的时候。
她便没再强求,从他手里收回手,起身在房间里翻翻找找。
这种酒店一般都会有电子温度计。
不一会儿,她在衣柜里找到了温度计,给裴让一量,39度3。
把温度计放下,她又问:“现在还觉得冷吗?”
“不冷了,就是没什么力气,头疼。”
伊桃心里有数了,匆匆去了卫生间,打开冷水,找到一块儿毛巾浸在了水里。
再回来,她没有让裴让仰面躺着,而是自己用手把毛巾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许是觉得舒服了些,裴让闭上了眼睛。
但很快,冰冷的毛巾就变的温热,伊桃拿下来,再次返回了卫生间。
等她再出来,裴让说,“你肚子疼不疼了?”
伊桃现在坐着不疼, 但如果碰冷水,会有点感觉。
她说,“不疼了。”
“你别撒谎,”裴让说,“你那个比我发个烧严重,你得好好调理身体。”
伊桃与他对了下视线,“你别说废话了。”
“伊桃。”裴让抬手又攥住她的细手腕,一字一句道,“你得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