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的脚步顿了一步。
那一秒,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浑身好似凉透了一般,惶惶呢喃:“阿让……”
梦境里她开了口后,大脑先是一滞,旋即那些画面开始涣散,耳朵变得灵敏,听见了外界喧嚣的声音。
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刚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说梦话,就见裴让以一种冷漠又带着几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心跳漏了一拍,她咽口水的间隙,裴让冷笑一声,开了口:“不是要和我离婚么,怎么在车里打盹做个梦,都还叫我的名字?”
伊桃暗暗攥紧了拳。
醒着的时候,理智让她坚定的决定要离婚。
但睡着后脑海里全都是感性,而心里,也都是那多年积累下的感情。
她缓了口气,凝视着裴让的眼睛,强装出坦荡的模样,道:“开什么玩笑,我不可能梦见你。”
裴让的表情瞬间暗了下来。
他伸手,把车内的隐私挡板降了下来,然后在伊桃反应不及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所以,你还不承认你过去就是移情别恋出轨了?”
伊桃眯起眸子:“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是我在发神经,嗯?”裴让的手越来越用力,“我刚回国的那晚上,你打扮的那么骚,满心满眼都觉得你特么爱老子爱的要死要活的,这才几天,嘴里的话就变了。”
“来伊桃。”他把她的头往自己脸前一凑,“告诉我,我该相信你哪些话?”
“我……”
“闭嘴。”她刚开口,他就又喊停,“不论你哪句话是真的,都意味着另一句话是谎言……你这个撒谎精。”
说完,他用力一扭她的脑袋,收回了手,嘴里呢喃了句粗口,让伊桃只听见了最后的两个字——贱货。
伊桃当即头晕眼花,脖子发疼。
刚从这种不适里回过神,空间里有了动静,开车的周回通过车间的智能系统想和裴让对话。
裴让先看了眼窗外。
伊桃也跟着去看,才发现车竟然拐了个弯就到了一所医院。
忽然之间,她浑身又泛出冷意,被恐惧包裹。
刚才裴让对伊桃的举动,让她觉得,裴让之后一定会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