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鸾的长睫轻轻闪动,疑惑着想了一阵,随后开口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比平日晚了一些?”
鹿儿点点头。“按照时辰算,是不该这么晚回来。”
“那我明白了。”温鸾心里一松,笑盈盈地把簪子插到了头上。那乌黑云鬓得了翠绿簪子的点缀,顿时多了几分优雅娇媚。
“世子夫人明白什么了?”鹿儿手里捧着她素日爱吃的樱桃牛乳酥问。
“他定是去私会那柳云湄了。”温鸾一边对着铜镜照着,一边笃定道:“若不然,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给我送簪子呢。定是心虚了。不过,这簪子当真漂亮,好像是采蝶轩新出的。咱们上次也瞧见了,都没舍得买呢。”
鹿儿点点头,旋即又道:“世子夫人,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世子爷去私会柳云湄了。那他们会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来……”
“顾景曜不是那样的人。”温鸾摇头作答,耳畔的粉水晶映着玉面红唇,艳艳生光。不过,这倒也提醒了她,夜来榻上,总要多占些便宜,免得让柳云湄抢了先,那就彻底倒胃口了。
于是当晚,温鸾穿着一件新裁的艳色小衣躺在了榻上。不出意料,顾景曜对她的防备越来越强了,不仅背对着她而睡,甚至还用他自己的身体压住了被角。
可温鸾心里明白,那锦被下面藏着的是他横陈如玉的肌肉,是紧实如练的腰腹,更是摸来酥滑如荔的手感。她心里一痒,索性趁着他睡熟,迈开长腿,从床榻的另一侧挤进他的锦被里。
温暖的锦被里忽然钻入一位绝艳美人,再加上她巴掌大的脸庞上那一双沁水双眸,顾景曜心头一震,旋即便压不住心头旖旎的臆动。
不必伸手,她微微发烫而又嫩滑如凝脂的肌肤已经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不必呼吸,少女般的香气已然扑鼻而来,带着她贪餍索取的目光。
顾景曜不由得开始暗自后悔。他就不该迫于老侯爷的压力,再次住进这陶然院。
稍稍抬眸,她的视线依然没有退却,宛如林中雏鹿的双眸,又宛若春日的两池朝露。他只看了一眼,便深深陷进去,无论如何也抽离不得。
稍后,她的手指一点点滑过他的腹肌,向上,摸向他胸肌坚韧的线条。她的手似乎有一种妖力,所到之处,无不微微颤栗。顾景曜很想将她推开,可是心头那种莫名的酥痒与悸动又实在让他沉迷。他的理智一点点被抽离了。大盛朝最英俊颀伟的上卿,此刻竟心甘沦为她股掌间的玩物。
他的喉头剧烈地滚动着,眼底渐渐升起一团火。那团火似要将眼前似水的妖精吞噬,又好似要将她揉进骨里。
她的雪肌越来越热,她的红唇亦越来越近了。两颗心脏的距离不断被拉近,似乎对方的心跳声都恨不得跃入对方的耳中。
顾景曜的思绪越来越混沌,似乎此刻所有的时间都停滞了,天地万物都不见了。他的双眸里盛着的只有眼前这个艳美如妖的女人。
他的指尖轻颤,如她此刻鸦羽般的睫毛。她眨眨眼,仿佛全世界的星辰都融化在她的眼底。
“顾景曜。”她的声音如碎玉染着海棠香。
他不想回答,可嗓子不受控制一般,淡淡地嗯了一声。
而后,他发觉自己很期待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可她不吭声了,她的雪肤贴得越来越近。而后,她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