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容转过头,看着裴叙,似乎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出担忧来。
可裴叙的眼神平静如水,并无异常。
顾娇容说不清他是太会遮掩情绪,还是只与她客套而已。
“王爷不必太担心,凡是生子,都有危险,既然别人能活,我也不会死。”
顾娇容这样说道,但心里却是极担忧的。
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哪怕是现代社会亦有女子死于产房,何况这里的医疗条件比不过现代。
如此一想,顾娇容突然有几分理解裴叙话里的意思。
因此,她又开口道:“既然王爷担忧,那妾身便多叫府医来瞧着些,如此若是有个万一,也好及时解决。”
裴叙听到她这话,才满意了。
“别怕麻烦,左右那些琐事也不会叫你亲自去做,有下人们在呢。”
裴叙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温柔。此时的他们,倒有几分像夫妻了。
但顾娇容并未如此想,她时刻注意着分寸,把握着尺度,从不因裴叙待她不同,就得意忘形。她心里明白,裴叙是重臣,亦是皇室宗亲,心中所追寻的只有权力。
除了权力,裴叙眼中看不到其他人。他站在高处,哪怕是肯微微俯视,也未必得见众生。
“王爷已经将芍药和芳兰给了妾身,芍药她们又处处贴心,妾身自是不担心。”
凭心而论,在做事上,顾娇容是挑不出俩人的错处的。但她话头一转,笑着说道:“原本妾身也是不怕的,只是王爷好像很担心妾身?”
她看着裴叙的眼睛里带着笑,而这笑里还有几分戏谑。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孩子,她们两人之间仿佛多了几分不同。
“我自然担心你。”
裴叙大方承认,这本也没什么不值得承认的。
“难道我先前说了这么多,容儿都不信我在担心你吗?”
顾娇容笑了,她没有否认。
毕竟裴叙还没有子嗣,对第一个孩子理应重视。
“王爷,我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