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容没有回应,顾父只以为自己唬住了顾娇容,便越发卖力的哭起惨。
“咱们家本就不易,如今你的兄弟们都渐渐大了,妹子也到了出门的年纪,哪一样不是要使银子的。容姐儿,你如今已经攀升高位,便可怜可怜你爹娘兄弟吧。”
这话当真是不要脸极了!
顾娇容可怜他们,谁又来可怜顾娇容呢?
她是做了王府侍妾不假,可月钱也不过就二两银子,还要小心防备王妃与沈昭华,难道她的日子就好过吗?
顾娇容的眼神微冷,也再没有多少耐心。
“若是爹娘还知道良心二字,就不该再来找我。当日爹娘为了一家过活,将我卖进王府,可是收了不少银子。而我进王府也一直往家里送月钱,这些年便是不说多,百十两银子总是要有的,寻常人家有了这百十两银子,想做什么是不成的?”
顾娇容知道她这样的炮灰角色,即便有难言之隐,也很难引起读者的同情。
毕竟顾娇容的悲剧,也是她的个人选择导向。
但如今她成了书中的顾娇容,难免也能体会到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下的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在推着她往前走,没有一个人给她回头的权利。
只是她绝不会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
“如今我是没银子给你们了,若是爹娘真心不想让我好过,也不必再说什么借银子的话,趁早拿绳子勒死我是正经,只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也省的见人就说我不孝顺。”
顾娇容说这话时,旁边的月颜便想上山帮忙。
她与芍药等人不同,是一直跟在顾娇容身边的,也受她颇多照顾。
偏偏芍药拦住了她,不叫她开口说话。
且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说这夫妻俩这个档口上门要银子就不对劲。
月颜到底是年纪小,考虑不了那么多,即便是被拦了下来,脸上仍旧带着怒火。
顾父没有注意一旁丫鬟的眉眼官司,只看着顾娇容笑道。
“容姐儿不愿给银子便罢了,也不至于这样唬你的老子娘。我们知道,如今容姐儿成了贵人,又受王爷的宠爱,看不上我们这穷亲戚了,我们来容姐儿跟前也是讨了嫌了。”
而一旁的顾母也没有为女儿说话的意思,反倒是跟丈夫站在一块儿。
“容姐儿,你不必说气话,我和你爹也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只是想着你如今出息了,拿点儿银子,那不跟拔毛一样简单,眼下家里又有难处,这才求到了你跟前。你若是实在不愿意,我和你爹也不能要了你的命,就只当我们没开过这个口,我和你爹再去想别的法子就是。”
他们能有什么法子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