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两刻钟,晒坝上已是人头攒动,汇聚了上百个村民。
陈氏同谢大牛是一前一后到场的。
之所以是一前一后互不搭腔,还得从前日谢大牛擅作主张给二房粮食说起。
那日,陈氏被谢大牛强硬拽进屋内,发了老大一通火,扬言若是不将那五十斤粮食要回来,她便要和离。
以往她发疯撒泼,最终都会换来谢大牛的低声下气与认错求和,可这一回,一向老实憨厚的汉子似是被逼急了,说和离就和离,大不了不过了。
陈氏如遭雷击,哭着闹着跑回了娘家,次日又被娘家舅子给送了回来。
总之舅子将两方劝了又劝,陈氏这才勉为其难不再继续闹下去。
可她也铁了心,若是谢大牛一日不将粮食讨回来,她便一日不同他讲话。
先前听到锣声,两人便各自绷着脸,谁也不理谁,前后脚来到了晒坝。
陈氏压根不在意郑村长接下来要宣布什么,此刻她满心都盘算着,稍后定要当着众人的面,撕破二房的脸皮。
否则这口气她万万咽不下去!
不同于陈氏满心算计,此时晒坝上的众人完全是一头雾水。
那棵生长了上百年的黄桷树下,不知何时摆放了几张桌子,郑家两兄弟正从山脚的方向,来来回回挑来了好几个木桶,郑家的四个孙辈,则将家中上百个碗都搬运了过来。
站在最前方的村民好奇问道:“村长,这是要请咱们喝水?”
众人忍不住哄笑,瞬间冲淡了忐忑紧张的氛围。
郑村长并不接茬儿,只是笑道:“大伙儿都瞧瞧,看看谁家没到场的,赶紧派个人去喊一声。”
众人左右打望一番,忽听一个妇人高声道:“谢二家的还没来!”
谢二家的?
村民一时间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想起谢二家是哪一户。
这下众人更疑惑了,有人问道:“王家婶子,我记着你家和谢家二房并无往来,谢二人都死了,你咋还惦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