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或许从一开始就一点一点的积累下来,直到长乐坊事件的发生。那些积攒的失望才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巨大的无力感包裹着他,萧云湛甚至想,若是官家能下令给他一个痛快就好了。
......
长乐坊的事情惊动了朝野上下。
早朝之时,就有好几个言官出来弹劾萧云湛办事不力,不仅放走了西夏的探子,还火烧了长乐坊。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萧云湛罪大恶极,理应处死。
坐在高位之上的人面色愠怒,这么多年来,他是知晓萧云湛的手段和能力的。在行动前,萧云湛还秘密进宫来禀报过。
当时萧云湛还说这件事情牵涉的官员众多,萧云湛能放手去做也是得了他的首肯的,只是想不到,在最关键的时候,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这让他不怀疑这背后有人使绊子都难。
坐在高位之上的人此刻面色难看得紧,若是他真的处决了萧云湛,无异于会寒了有志青年的拳拳赤子心。但若不处置萧云湛,朝中许多老臣会不依不饶的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让他下不来台。
“陛下,那萧云湛辜负皇恩,为了一己私欲,竟将长乐坊的人屠杀殆尽,更是毁尸灭迹。如此劣迹斑斑的人,怎能担当得起皇城司副指挥的职责,怎配活在世上,望陛下三思啊!”御史台的人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的求着。
有了御史台的人,其他的一些老臣也纷纷跪地求处死萧云湛。
高位上的人知晓,除了御史台的人,其他人以前都被萧云湛得罪过,现在巴不得萧云湛赶紧被处决。
眼见他们跪了一地,高位上的人不疾不徐的开口,“昨夜皇城司不是抓了一个西夏探子的亲信吗?难道皇城司就没有审出什么来?”
汤钦和秦铭后背一凉,这件事情他们还没有禀告官家呢,他是如何得知的?
秦铭见状,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他上前,俯首答道:“臣昨夜是抓到了一个和桑兰往来密切的女子,但进过查证,那女子只是来临安之后,开了一家酒馆,同桑兰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谷岩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原来长乐坊的桑兰是潜伏大宋的西夏探子,原来锦安在昨晚就被抓进了皇城司。
昨夜长乐坊起火之事他也知晓,只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等关系,连萧云湛和锦安都被牵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