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此,笑了。
这一刻他的笑容并没有似以往一般满是算计,也没有了面对朝臣兄弟时的假仁假义,全是真心,此时此刻对余莺儿的真心。
“莺儿。”皇帝突然叫了一声。
余莺儿微微抬眸,只能看到皇帝略显油腻的双下巴,微蹙眉,不解的问道:“皇上有什么事吗?”
“朕想听你叫朕一声四郎。”皇帝已经记不得这个称呼上一个叫的人是谁了,年世兰?亦或者菀菀,又或者是……佟佳额娘,这是他认为亲近的称呼,这般唤他的人也是他最亲近的人。
可这个称呼只会让余莺儿想起那被菀菀类卿的甄嬛,让她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称呼,所以她心里多少是不愿意的。
可皇上的话宛如圣旨,余莺儿知道,自己的小命还捏在皇帝手中,也不能违抗。
“四郎。”余莺儿轻声喊道,虽然没有太多感情,却让皇帝无比怀念。
皇帝就这么将余莺儿抱在怀里彼此慰藉,彼此暂时成为互相的依靠。
次日清晨,皇帝才从养心殿走出去,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又成了那冷血威严的帝王,仿佛昨日脆弱无比的并非是他一般。
弘曜和允禵回京时已经又过去一个月了,年世兰乖乖在翊坤宫禁足,时不时调教叶澜依,争取培养出一个能令皇帝无比满意的礼物,一个关键时刻能给予皇帝致命一击的杀器。
你情我愿,两个人都有着一样的目标——在乎的人和自由。
庆功宴的准备皇帝全权交给了敬皇贵妃处理,在有功之臣踏进紫禁城的那一刻,他们本就是荣耀而归的战士,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只除了踌躇不敢去见皇帝和年世兰的福宝。
因着这一大喜,皇帝更是下令解除了年世兰的禁足,庆功宴时,年世兰带着叶澜依参加了宴会,半分眼神都不曾分给过余莺儿,仿佛曾经那个与之亲密无间的人不是她一般。
余莺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时不时就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年世兰,连坐在自己旁边的儿子都不问候了。
见其平安,那就没事。
弘曜看着自家这个没出息的额娘,叹了一口气,又将目光看向了那与老十四假仁假义交谈的皇帝身上,回想起前几日进京时,老十四与皇帝说的话。
啧啧……真为老十四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