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也不觉得年世兰说话前后矛盾,只微笑看着吃着糕点,宛如还是少女般,容易满足,那梦在她心中仿佛只是上天预警,而非自己经历一般。
吃饱喝足的年世兰在春喜的伺候下净手,嘴里也不闲的说道:“那事,我父亲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瓜尔佳鄂敏知道了,年家会助瓜尔佳氏获得证据,想必不日之后,甄家就要遭大难了。”
不得不说,年世兰觉得自己无比畅快,似乎那梦中带来的郁气都消失了大半。
甄家,瓜尔佳氏,当初联合皇帝害死年家上下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皇帝。
自己不能手软,也不能心软。
年世兰一直强逼着自己日日想着梦中年家的遭遇,迫使自己忘却与皇上在王府之时的恩爱,迫使自己不能对皇上心软。
余莺儿看着走神但是脸色越来越不好的年世兰,微微叹了一口气,下意识拉过年世兰的手,更是紧了紧自己握住年世兰的手,郑重的说道:“娘娘,祝你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得偿所愿!!
“对,本宫应当得偿所愿,不该为那不值当的人而心慈。”年世兰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眼中全是坚定,随后又想起进屋前遇到的朝瑰公主,以及隐约听到的一点两人的谈话,问道,“你与朝瑰?”
“朝瑰公主是个值得让人怜爱的,其比臣妾还小上两岁,便要担负起世人交付于她的公主职责,臣妾瞧着心疼,便多帮衬了一下。却不曾想,这姑娘实诚又记得好,特此来与臣妾道谢罢了。”余莺儿避重就轻,并没有全然告知,却也没有多隐瞒什么,所透露的都是恰到好处。
年世兰点了点头,心里想到福宝,更加难过了,不爽的说道:“大清与蒙古世代联姻,可蒙古嫁来大清的嫔妃虽然不受宠爱却也能安稳度日,那抚蒙远嫁蒙古的公主却个个红颜薄命。哼!那蒙古是何居心,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知大清的皇帝怎能容忍的!!”
年世兰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不客气,吓得余莺儿连忙让春喜关了门,拉住年世兰,示意她小声些。
“娘娘,议论朝政可是大罪过,这哪怕是在臣妾的储秀宫,也有臣妾遗漏的地方,莫要让人拿了把柄。我们啊,还需要等待,等待孩子长大,等待……”余莺儿晦暗不明的眸子之中透露着年世兰看得懂的意味,两人心照不宣的呼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