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恰恰错了。你刘全是谁?你刘全是社会的成员,一分子,是祖国的未来!你可以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可你不能没有祖国。祖国培养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为的是你们能成为栋梁,能为社会,为祖国做出贡献来,起码不应该成为社会的负担吧?可你呢?你连自己的家事,我也称它为‘家事’。连这都处理不好,还能指望干什么大事么?我不能同意也不能容忍你这种没有情感的行为。"
凌姗又说:"你父亲犯了罪?可犯了犯罪就该众叛亲离吗?你们都想想,一个在高墙里的服刑的罪人,他是多么希望大墙外的亲人们的饶恕和帮助……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连对新生父亲的情感都没有了,那还能指望他去为别 的不相干的人去做出什么帮助吗?”
“老师,你别说了,我们知道错了……”
刘欢小心翼翼地望着凌姗解释地说:
“我哥他不是对我爸没感情。在我家,我爸最疼爱的就是他了。他是在恨他为什么会做出……”
凌姗将手一摆,打断了刘欢的话,又接着对刘全说:
“你们只知道一种恨。可是恨什么?我知道,你们恨的是因为你父亲犯了罪,母亲一病不起去世!对吧?这表面上看是你父亲的过错造成的。所以,在妈妈的忌日里,你们才想给妈妈烧点纸,所以就勾起往事,就更恨父亲了。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们能不能再从另一个角度去想一想,父亲为什么要不择手段地弄那么多钱呐?是为了自己吃喝玩乐吗?我看他不象那种人。他是眷顾你们。他是想把他的子女一生聊安排得富富足足的。当然,他的做法是极端错漫而不可取的。但其中是不是也饱含着他对你们深深的爱呐?”
凌姗情绪有些激动。
凌姗的这一番话还真的把刘全给打动了。他忽然蹲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脸,呜呜的哭出了声。
凌姗也蹲下身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刘全的头,又说:
“孩子,别哭,听老师把话说完。"
刘全顺从地止住哭声,用手擦了擦眼泪:"老师,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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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造成你父亲对你们这种畸型心理的爱,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你们将来大了自然就会明白。我就不多说这些了。我只能告诉你们,现在你们的父亲已经认识到自己罪过而特别后悔和自责。他觉得特别对不起你们俩个,他经常写信给学校,表示自己深深的惭悔,感谢学校对你们成长的关怀和培养。”
听到这里,刘全和刘欢双双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充满疑问地望着老师。
凌姗点点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你们的爸爸在服刑中表现得非常好,他的刑期已被减掉了30%。这是服刑人员能够减刑期的最高上线了。也就是说,再有两年,他就可以出狱了,你们也将不再是孤儿了!”
“真的吗?!”刘欢忍不住叫了起来,那声音、那眼神里无异都充满了惊喜。
刘全也松开捂脸的手,抬起头望着老师:
“老师,我……”
“好啦。拿回去,把信贴好读一读吧。”就是我昨晚上从狱中带回来的。
刘全激动得站起身,拉住凌老师的手问:“老师,您,您去看,看过爸爸了?”
刘欢也激动凑上前来问:“我爸他……他怎么样?”
望着两孩子急切的面孔,凌姗终于笑了:
“看看,看看,我说亲情就是亲情吧?这是改变不了的。告诉你们吧,他挺好的,一切都好。”
“那……他的胡子,长不长?胖了还是瘦了?”刘欢问。
“老师,他,他问没问起我,我们俩个?”
"那能不问么?问得还挺细的哪。"
凌姗很被俩个孩子的情绪感染了。
停了一下,她才又说道:
“今天有点太晚了。我只能说到这儿。嗯…我问问你们,我想带你们去看看父亲行不行?”
“这……”刘全又有些迟疑。
“谢谢老师!”刘欢用拳头打了一下刘全,便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好,那就等我安排。你们回去吧。"
"谢谢老师啦。"
两个孩子这才高兴地给凌姗他们深深地躹了躬,但转身回宿舍去了。
他们的走的很快,步子很轻盈。可以看出,刚才的那种心情和沉重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凌姗一直在望着兄妹俩远去的背影,直到两个人消失在黑暗中,这才收回目光。
她如释重负地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毕高乐在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
凌姗笑了笑问道:“怎么,我又怎么啦?”
毕高乐习惯地摊摊手又耸耸肩:
“您真的很伟大,真的是女神,女神。”说着,毕高乐伸出双手的姆指:
"给你点双赞!"
凌姗笑着瞪了他一眼:
“得了,别拍马屁了,回去休息吧!”
"马屁?拍马屁是什么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