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望着秀秀,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咪咪说着话,随手打开后车门,对着秀秀说:
“来,上车吧,阿姨陪你去兜兜风。”
“谢谢阿姨了!”秀秀说。
咪咪朝他们一摆手:“待会儿见!”
说完,咪咪就开着车沿着公路向前走了。
赵昕望着远去的车影,又看看一旁神情不自在的金大雄,便伸手朝不远处的一棵老榆树一指说:
“老地方去坐坐吧!”
老地方就是那棵百年老榆树下。它正好位于这片稻田地十字交叉埂缝的平原地带。
小的时侯,赵昕和金大雄,还有凌姗他们三个人小的时侯经常来这里玩,连现在的王美玉和赵昕的约会也都选在这里。
百年老树自带凉风。
他们来到大树下站住了。
“很久没到这儿来啦,一到这儿,我就想起了咱们小的时候。那时该多好哇,没有压力,没有烦恼。可现在不行喽!”
金大雄感慨地拍着粗大的树干,颇有感触地说着,一边从裤兜里取出烟来,递给赵昕一支,自支又叼上一支。
赵昕接过烟,用打火机点燃了吸着。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管吸自已手中的烟。
“哥,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是有话说么?说吧?”
金大雄被赵昕的目光给看得有点慌了神儿。
“她…她就是你的…那个合伙人吧?”赵昕终于开口了,他用手朝公路上的方向指了指,单刀直入地问金大雄。
金大雄知道赵昕的话里的含义。
很显然,赵昕是听到了什么。
所以金大雄才淡淡地笑了笑:“嗯,也是司机。”
赵昕玩世不恭地点着头反问:
“就这么简单?你们俩个是不是那种关系?我听说你们在同居?”
这一单刀直入使金大雄不挺难堪。
他怔了一怔,便微笑地开导赵昕说:
“逢场做戏的事,不值一提。嗨,都什么年代了,你呀也真该出去看一看了,这种事现在根本就不是事了。你呀,在这山旯旮都待傻了。"
听到金大雄的话,赵昕心里的气已经冲到嗓子眼儿了,他忍无可忍地甩掉手中刚点燃的烟,伸手便抓住了金大雄的前衣领:
"你…。"
金大雄面不改色地看着赵昕,一动没动,反倒笑了。他轻轻用手拨开赵昕的手:
"哥,激动什么呀?有话好说嘛。不就是找个女人玩玩的事嘛?多大点儿事儿呀?"
赵昕虽然是被迫松开了手,但他的气仍没消,脸还是涨得红红的。
片刻,赵昕才蹲在地下,眼睛看着远方,对金大雄推心置腹地说道:
“大雄啊,不是我急躁。这学校里可都传开了,甚至这半个镇里也都在传,他们说你傍上了一个富婆。…开始我还不信,成不相信你能干出这种事。我不相信你能背叛凌姗。可今天,就现在,我都看到了,并且你也大言不惭地承认了。这还不说,你不仅没有半点惭悔,反而还拿出那么一套歪论来教育我……?"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大雄,你打算怎么向凌姗交待?”
金大雄不声不响地听着,一边扬着头在地上来回地走动着。
半晌,金大雄才无可奈何地向赵昕摊开手说:
“既然你知道了,也看到了,这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那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散了吧!你这么下去,凌姗不会不知道。那女人也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和你长期混下去,人家一定会讨个说法,小三上位,你不是不懂吧?到那时,两个女人你听谁的?分手还是离婚?还有,即便你离了婚,她就一定能嫁你?你就能幸福?那凌姗她们娘俩儿怎么办?”
“哈哈,你呀想远了,大哥。你真以为我和她上了床就能和这个女人结婚啊?…开玩笑!不但我不干,人家压根也没想!你真在这山旯旮待傻了。哥,这就叫潮流。…我俩,她有需求,我有需求,就这样,也就是成人的游戏,玩玩而已!”
“屁话!亏你说得出口!”赵昕骂道。
“真的,哥,这是当今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有句时髦话不就叫: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么。哥。放心吧,没啥事。"
“还没事?!凌姗的眼里能揉沙子么?"
"那,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金大雄仍然微笑着反问赵昕。
“断了!”赵昕不假思索一挥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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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金大雄仰天大笑:
“我的亲哥呀,你老人家说得多轻松啊。好,我实话和你说吧:当年我辞职下海做生意,20万,被人骗的血本无归啊,知道么,我死的心都有哇!那是一辈子也还不上的呀。那年头20万可是天文数字啊。"
"我一个小小釆购员,一个月百拾块钱,哪来那么多的钱?…是她的,是她的!"
金大雄用手指着公路边停着的汽车说:
"人家二话没说就把钱借我,可我血本无归。你说我拿什么还人家?这钱不还行么?"
"现在哪个有钱的大款不都是黑白两道撑着?人家只要一句话,说拿下谁的胳膊腿就象掰掉一只蚂蚱腿那么容易。可她没有。她这人没逼咱没打咱,反倒收留我合伙做生意:旧账不但不提,还给我股份,赚了钱还给我分成!这是什么情分?!"
"……老兄,现今,像这样讲究的人上哪去碰啊?可我竟然遇到了。那你说,我能就拍拍屁股,忘恩负义地走人么?"
"哥,咱可是混社会上的人哪,走江湖,得懂规矩,昧良心的事儿我能干吗?再说,还有你那侄女,秀秀的眼睛的事,我早就打听好了,即便是请到了好医生,那手术没有个二十万三十万的也下不来呀?"
"这孩子今年快6岁了,眼看着就要上学了。你说我就忍心把她送到盲童学校去读书么?…这一切一切,哥,你说,你说我不维持和她的现状,靠她的实力去赚点钱,我又能怎么办?”
金大雄掰开揉碎地说着,他有些哽咽了。
还别说,金大雄的一席话真把赵昕给说没词儿了。
好半晌,赵昕才站起身来,无奈地拍拍金大雄的肩膀,对金大雄深情地说:
“兄弟……我是在这个小地方待的久了,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外面的事更懂得也真不多。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不管怎样,你都绝不可以负了凌姗。你小子真要敢提出和凌姗离婚,小心我的拳头,到那时,我还把你拉到这儿来,狠狠地教训你……"
"哥…可,可我…"
"好自为之吧!”
赵昕没等金大雄说完,就扔下一句话,迈开步子朝公路边走去。
望着赵昕的背影,金大雄感慨良久,他低声地重复着赵昕的话:
"负凌姗……负凌姗?…怎么个负法呀?难道不离婚就是不负吗?”
金大雄无奈地摇着头。
赵昕来到公路边。他刚要去推车子,就想起另一件事来,回头对着金大雄这边大声说:
“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那个毕高乐在美国给你女儿请了最好的医生!…想想吧!”
说完,赵昕便骑上车子头也不回地往学校的方向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