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你怎么能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徐弘基突然大怒,但又忍住说教,对几位侯伯摆摆手,“你们到客房休息去吧,老夫不仅有凤儿,外甥女还在他身边,陆天明不会走绝路,老夫稳着呢。”
几人也累了,躬身到客房去休息。
徐弘基怒气顿时憋不住了,对儿子破口大骂,“办事如此拖沓,连底细都不清楚就与他亮兵刃,愚蠢至极,原本不过是场小小的斗心局,如今被他变成了民心之战,舆论之战,身在士子圈,一点敏锐都没有,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徐二爷低头不敢回话,徐凤爵在旁边淡淡说道,“父亲,这是您的问题,女儿说一万次,您不也是自信满满,现在骂二哥有什么用。”
徐弘基气势一滞,被气得哼哼直笑,“老夫倒想看看,江南大族敢不敢对徐家生出逆反之心,二百年积累,士子不过是群狗。
陆天明竟然妄图踩着老夫给士子解套,一群狗没了主人,嚷嚷叫唤是找死,一点小事就想分裂江南,陆天明想的太美。”
徐凤爵丝毫没给他爹面子,立刻说道,“您怎么还是这个态度,若谁都不服,那您就会倒大霉,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放肆,徐家二百年国公,领派江南十代人,一个小小的军户就想骑老夫头上拉屎撒尿,他以为老夫是皇帝吗?!”
叫不醒,徐凤爵叹气一声。
刚安静下来,外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沉闷巨响。
似打雷,似擂鼓,父子三人齐齐侧耳倾听,又没动静了。
现在已经是寅时初,再有半个时辰,天该亮了。
徐弘基实在累了,他听到陆天明翻案的消息,立刻放弃秦淮,调军营人马入皇城连夜准备。
虽然面子上难堪,魏国公依旧底气十足。
缇骑不可能三五天就有结果,超过五天,陆天明也该滚了。
刚想说休息,外面咚咚咚一连串声音,三人这次听清了,是…火炮?!
竟然有人进攻南京?!
不对,城墙上的火炮没有火药。
三人着急忙慌跑到院中,轰轰轰,声音更清晰了。
徐凤爵明白了,是亲卫营的那种小炮,顿时大骂,“该死的,谁在刺杀夫君,亲卫营在杀人。”
南京城这时候突然满城喧哗,喊叫声远远传来,充满惊恐。
徐弘基双臂发抖,从廊道大步来到前院,这才听清声音来源,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东边。
那里可是皇城。
隐约传来惨嚎声和冲杀声,徐弘基牙齿咯咯发响,仰天怒吼,“忠勇侯,你不得好死。”
管家从府外失魂落魄跑进门,“公爷,缇骑欲进皇城搜查,被守卫拦住,董成虎竟然带着火炮,两千缇骑,五百人一队,同时炮轰皇城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