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令中军接触,仅仅一个照面,一千人瞬间被天幕般的箭矢拍死。
他的脑子也被那一瞬间拍懵了。
辽东的明军是车兵、火铳缓缓推进,哪里有纯弓箭手的密集战法。
以多打少,纯粹的输出型战阵。
女真老兵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火力。
明军优势太大,无法下嘴,他们不离开大山边缘,期望拉开空间来战斗。
可惜边军没上当。
破无可破,只能连夜后退。
这一退就停不下来了,座山雕的骑军脱离大阵,撵着他们不放。
鞑靼人对人头的固执令女真后队胆寒,一旦有人中箭落马,立刻如野兽一拥而上,剁碎抢首级。
退到山里组织了一次箭阵反击,才让头脑发热的追兵冷静下来,双方进入对峙状态。
这场战事从志在必得,到落荒而逃,转折太快。
就像一棍子捅了马蜂窝,对方宁肯送命也要蜇你一下。
除了逃,什么都做不了。
要命的是粮草也不足了,没时间与明军周旋,显然结局已定。
回到辽东如何交代呢?一次战死三个贝勒,上万大军。
这是大金最惨重的失败,莽古尔泰和阿济格发愁啊。
四人幽怨想着心事,门外突然传来喧哗,亲卫头领兴奋入帐,“三贝勒,十二爷,十爷和济尔哈朗回来了。”
莽古尔泰噌的起身,刚走一步,德格类和济尔哈朗已入帐。
几只眼对视一眼,均不知如何开口。
德格类到地火前狼吞虎咽喝粥,大口吃干粮,好像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济尔哈朗没办法,只能把情况交代了一遍,最后对岳托和硕托摇摇头,
“大贝勒战死了,陆天明在大同的布置非常巧妙,除了轮值的边军,每隔五十里万余弓箭手,这种布置不怕我们入关,反而能围杀我们。
狼烟四起的那一刻,东面的边军就知道救援无用,提前一步出关截杀,他们能反应这么快,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战术。
边墙外三十里左右的山区就是绝地,座山雕的骑军就是逼迫我们走山路。还好只有一万人入关,就算两万多人全部进去,也会被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