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思索片刻,问陈奇瑜,“杜文焕什么时候回到延绥?不是在西安吗?”
陈奇瑜知晓在场很多人不清楚杜文焕的能力,连忙解释道,“杜家乃延绥将门,世袭指挥使,无法做延绥正印总兵,杜文焕父亲杜桐镇守固原,叔父杜松镇守宁夏、辽东,萨尔浒之战殉国。
万历四十三年前,杜文焕只是副总兵,后镇守宁夏,天启元年四川奢崇明之乱,朝廷调杜文焕入川,此后一直与秦夫人作战,总理四川、贵州、湖广大军。
天启七年再镇宁夏,前年陕西流贼肆虐,杨鹤晋杜文焕为五镇总兵,总理剿匪大军,多斩首,被流贼报复榆林的家眷,杜文焕一怒之下杀俘泄愤,被总督褫职。
洪承畴大人总督陕西后起复,因剿匪官军指挥混乱,再次令杜文焕总理延绥、宁夏军马,他一直是都督职,挂总督中军官印,陕西剿匪总兵。
下官巡抚延绥时,与洪大人商议,为快速剿匪,调杜文焕镇守延绥,半年内安抚军心,肃清流贼,但他依旧没有延绥总兵大印,官印在下官手里,杜文焕还是陕西剿匪总兵的身份。
此人出身将门,心思缜密,善统筹,三边声望隆重,四十五岁,正是壮年,边军慑其胆而服之,大人可以放心。”
陆天明抠抠下巴,放心个毛,陕西的将门匪性比宣大凶猛,出名的杀良冒功,扭头再问宋裕本,“杀敌悬赏之事如何安排的?”
“按大明军律,除非全军共认的战绩,否则首级一律按卫计算,并不会单独奖赏,勘验军功之事由中军负责,到时候我会带人去逐个核实。”
陈奇瑜在陆天明问的时候,就知道他在怀疑什么,此刻插嘴道,“大人之前的赏银由下官带巡抚属官下发,未克扣一两,下官出发前召集千户以上三令五申,冒功、抢功者格杀勿论,首级封赏一律全军平分。”
陆天明眉头一皱,“嗯?本官是这么安排的吗?”
“大人恕罪,延绥边军与大同镇、山西镇不同,他们刚刚剿匪回来,两万人有一万两千人是弓手,五千刀盾兵,只有三千长矛兵,必须有山西镇的兄弟护卫,他们才能作战,若他们单独作战,无法大规模接敌。”
陆天明哈哈一笑,“陈大人说的全军是西路军啊,本官以为你说的是延绥边军。”
“下官不敢糊涂,若真这么安排,未接敌就打起来了。”
“好,只有精诚合作,才能取得胜利。陈奇瑜督西路、张宗衡督东路、许鼎臣督南路、诸位侯伯督骑军,只要阿济格明日入山,无需等待号令,立刻合围北路,不分主次,无需佯攻,要多快有多快,全军同时发动,立刻接战。”
这是给他们功劳呢,军功谁不想要,几人轰然而拜,“是,遵大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