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看到依平坐在床边,拿着一块小米糕“吧唧吧唧”嚼得正香。
我叹了口气,看来我又没死成,要不然也不会安稳地躺公孙文菊院的床上了。
依平听到我的叹气声,连忙转过身,嘴巴被小米糕塞得涨鼓鼓的,像个小苍鼠似的,费劲地动了动嘴巴,说:“二姐,你醒啦?”
我有气没力地说:“你再这样吃下去,很快就会比我还胖了。”
依平吓得就想将嘴里的小米糕吐出来,但想想这里太傅府,地面被下人擦得锃亮的,只好捂着嘴,硬生生的将小米糕吞了下去,噎得她直打嗝。
我全身痛得厉害,两条手臂还被绑上竹板,抬都抬不起来。
我张了张嘴,说:“我又饿又渴,有吃的吗?”
依平又打连续打了好几个嗝,才说:“小厨房里炖着鸡汤,我去给你下个面吧。”
我摇摇头,说:“不要鸡汤面,给我下个清水面。”
依平不解地看着我,说:“大夫说你伤得可重了,得多吃点补身体的东西。我昨日去大厨房拿了几只鸡,还从柜子里拿了几根人参,正想着给你补身子呢。”
我无奈地说:“你看我胖成这样,还要补什么身子?听我的,赶紧给我煮碗清水面去,除了盐,啥都不要放。”
依平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那好吧,那几个鸡你不吃我就把它们做成腊鸡,带回去给外祖母吃。”
我翻了个白眼,管你腊不腊鸡,桂兰亭把我打成这样子,这仇不能不报。但是该怎么报,我还得想个好法子。
更气人的是李晋莫名其妙地走了,也不把我带上,让我白白挨了这一顿打,下次看到郑显,我一定要告上一状!
正胡思乱想着,依平忽然把头拱到我面前,在我耳边悄声说:“我把你屋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过来了,你上次给我的银子我也挖出来一起带上了,我估摸着回乡下应该可以建个大房子了。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回邕城。我们住在一起,有粥吃粥,有饭吃饭,再也不用看人家脸色做人,也不会有人打你了。”
依平说完,轻轻地摸了摸我肿得像个猪头一样的脸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我的泪水莫名的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