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周姨娘抚养谢衍的事情,就用不着谢锦姩出马了,她带着春桃去探望祖母。
“就这?”
春桃打量着前方颇有年头的屋子,墙角还有青苔,她有些嫌弃,
“这也称不上是个院啊,老夫人就住这吗?”
“回春桃姐姐,老夫人就住在这。”婢女道。
“走吧。”
谢锦姩抬脚走了进去。
如今的老夫人早已是形销骨立,因为病痛折磨,她不太吃得下东西,日渐消瘦下去,瘦得颧骨突出,
一双手像是骨架上包了一层皱巴巴的干皮。
她住的屋子不着阳光,整日在屋里也闷得慌,便让下人将她挪出来,在门口的躺椅上卧着,也能晒到太阳。
“怎么是你?”
老夫人听见动静睁开眼,见到谢锦姩的时候老脸一沉,一双凹陷极深的老眼很是阴森。
丫鬟搬来凳子,谢锦姩施施然坐下,
“我来探望祖母,怎么,祖母不欢迎吗?”
老夫人又闭上眼睛,
“你把这个家害得支离破碎,我还要敲锣打鼓欢迎你不成?我只能日夜祈祷,希望老天开眼,让作恶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谢锦姩的眉眼染上趣味儿,
“祖母竟这般仇视我?如此说来,孙女还真对不住祖母啊,没能任劳任怨给祖母当牛做马,没能老老实实让大房喝血吃肉,还是个吝啬的守财奴,让祖母再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她话音一转,
“不过祖母也别恼,您这把年纪,指不定那天撒手人寰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也没必要吃好的用好的,这半截入土的人,岂不是暴殄天物?”
闻言,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你就这么盼我死?”
谢锦姩扬唇一笑,
“不是哦,除了我之外,谢家全族都盼你死,因为谢家以你为耻。”
她是知道怎么说话能气死人的,句句都在往老夫人的心窝子上插刀。
她可没忘了那日祖母的刻薄之言,记仇如她,当然是来报复的。
老夫人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不肖子孙,你就不怕遭报应?”
“只有满心算计的小人才会遭报应,这不,大伯不就遭殃了吗?天降责罚,横死刀下,这何尝不是一种因果报应呢?”
谢锦姩皮笑肉不笑,眼中满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