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血红色的阳光洒满天空,夕阳在云朵的簇拥中缓缓下沉,漆黑的群山如同一张巨口将大日逐渐吞噬。
余晖浸染了云彩,燃烧着的云朵于天空中缓缓踱步,血红的晚霞带着如同油画般的厚重感铺满了整片天空。
萧瑟的秋风卷走树枝上仅存的几片残破不堪的叶片,阴影入侵了森林,阳光逐渐消失,光明不再。
漆黑的森林里,寒蝉凄切,它以生命之火奏响的歌曲,如今只剩下末尾的几个音符,那低凉的鸣叫如同老人生病卧床时的哀嚎。
天边的黑影与之合奏,那是正在归家的寒鸦,鸣叫哀清诡绝。
司辰于这如画的场景中缓缓的前进着,他走的极为缓慢,三步一顿,不时缓缓的向后退,似乎很害怕前进。
一步,一步,司辰犹豫的移动着自己的爪子,他低着头,似乎有心事。
天边的群鸦让司辰感到一丝落寞,他静静的看着缓缓下沉的夕阳,低着头掏出了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的刀身上刻着一朵彼岸花,几条斜槽似乎可以传输能量,锐利的闪着寒芒的匕首尖看的人寒毛直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
细细的端详了匕首,司辰忧郁的抬起脑袋,他静静的注视着前方正抬头看向辟邪天禄的四不相,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司辰握着匕首的爪子剧烈的抖动起来,那把匕首就好像烫手山芋,使得他无数次举起匕首想要将之扔开,却又不知为何停下了动作。
司辰不停的挣扎着,最终,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匕身中被光反射出来的自己,接着便把匕首收了起来。
司辰依然在缓慢的前进着,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拉长时间。
四不相看着发狂的辟邪,焦虑的四处张望,当他发现正在走过来的司辰时,他十分的惊喜,迅速的跑了过来。
“小铜钟,你可算来了!”四不相一把将司辰紧紧的抱在了怀中,随后对着额头亲了一下,道,“小梅花不知道为什么发狂了。”
“我心想着你不会出什么事吧,可把我担心坏了。”
“小铜钟,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四不相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让司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静静的被四不相抱着,什么动作也不做。
四不相在发泄完心中的激动后,看着怀中的司辰,用脑袋蹭了蹭,随后询问道:“小铜钟,你知道小梅花是怎么了吗?”
闻言,司辰抬起头,像是机械一样面无表情的回应道:“辟邪从小就在吃恶灵,虽然我们貔貅能够将恶灵消化,但是那邪祟的力量仍然存留在他的体内。”
“如今,这片天地弥漫着血煞之气,如同点燃的绳子一样引爆了辟邪身体中的隐患,让他如同那些恶灵一般陷入了疯狂之中……”
听到这句话,四不相担忧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辟邪,朋友的癫狂让他感到很不安,身体无意识地将怀中的司辰抱得更紧了一些。
噗嗤——
锋利的匕首利落的刺穿了四不相的心口,刃尖撕破了血肉,让匕首一路畅通无阻的深深的扎进了四不相的心脏。
“对不起……”
“对不起,四不相……”
对不起……”
司辰看着从四不相心口处流出的鲜血,身体颤抖不已,他语气中带着哭腔不停地道着歉。
“别哭了,小铜钟……”
温暖的大爪子擦掉司辰眼角的泪滴,他一脸茫然的抬着头看着嘴角渗血却仍在微笑的四不相。
“四不相,你不怪我吗……”
“我……我竟然……竟然……”
司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大口的喘着气,心中的罪恶感与绝望不停的滋生着。
四不相依然是满脸笑呵呵的,他的身体无意识的抖动着,道:“我怎么会怪我的星星?”
“我的星星怎么可能会错呢?”
“一定是我这个笨蛋哪里惹小铜钟你不满意,生气了……”
“小铜钟别哭,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跟我说……我一定会改的……”
闻言,司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泪水如同决堤的大坝从眼睛中涌出,他大声的哭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
“没……我……”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心口传来,司辰的身体剧烈的抖动。
“好痛……四不相,好痛……”
司辰一边哭着,一边无意识的呢喃着,四不相开始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