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方奕待老兵再次挥刀时,运用削铁如泥的游龙剑,干净利落地斩断了苗刀的刃锋,彻底击溃了老兵的斗志。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中,苗刀几近腰斩,老兵仅余下空洞的刀柄,对方奕再构不成威胁。
而那苗刀断裂的瞬间,老兵血红的眼眸似乎逐渐清明起来。
“终于清醒了……”
方奕心中暗自庆幸,紧张的情绪得以缓解。
老兵从迷乱中清醒过来,困惑地望着地上断折的苗刀,再将视线转向方奕三人,满腹狐疑地开口:“贺知县,我这……”
“老裴啊,我的百夫长,可知你刚才险些酿成滔天大祸,几乎让整个九原的恩人命丧黄泉!”贺振勋疾步上前,语气中带着责备与急切。
“九原的恩人,难道是指铲除了陆东荀那奸佞之徒的冠军侯?”老兵裴山仰首,目光中闪烁着讶异,向方奕询问道。
“正是如此!你眼前所立之人,便是侯爷,还不速速跪地请罪!不对,是认领你的过失!”贺振勋严声喝道。
“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裴山正欲屈膝跪地,方奕却迅速阻拦了他,“万万不可,你刚才心智迷失,并非你的过错,赶紧起身!”
“侯爷宽宏大量,饶草民一命,虽身处偏远的平酋村,草民也早有耳闻侯爷的英名,只是未曾料到……”
“未曾料到我并非人们口中的愚钝之人吧?”方奕笑语盈盈。
“非也,我所听闻的侯爷乃是智计超凡,能让狡诈的贪官俯首认罪。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侯爷竟是剑术高强,能制住失控的草民。”
裴山单手抚胸,深鞠一躬,言语间满是敬佩。
“高手之称实不敢当,皆因这游龙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之故。”方奕谦逊笑道。
“侯爷太过自谦。记得北酋侵犯那一日,疯狂状态下的裴山孤身一人,就让围攻的数十名北酋蛮兵毫无招架之力……罢了,此言不提。”
贺振勋话到中途猛然醒悟,生怕“北酋”二字触动老兵心弦,引发其再度狂乱。
幸而此刻的裴山显得异常清醒,或许那被斩断的不仅是他的兵器,更是心中那份偏执与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