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晨寅时,正当你率军赶往那座废弃老宅,意图擒拿我与卢清雪之际,现在,想明白了吗?”方奕手指县城西北,冷笑道。
陆东荀顺着方奕所指方向望去,随即恍然大悟,面颊颤抖地说:“这么说来,策反林师爷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计谋,目的就是要诱使我带兵离开县衙?”
“非也,并非全然如此。我确实有意策反林师爷,谁知他对你还留有一丝愚忠。不过,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自作聪明。”方奕冷哼一声,视线转向林师爷。
“殿……侯爷何意?”林师爷呆滞地问。
“当我推测卢员外被关押在县衙时,你那瞬间的愣怔,谈及废弃宅院时的结巴,你的眼神早已泄露了一切。还以为你骗过了我?还以为我已完全信赖于你?”方奕冷笑道。
“这……”林师爷哑口无言,陆东荀在一旁怒目圆睁,狠狠瞪了他一眼。
随着张文远与卢员外的脚步声渐近,方奕心头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高声呼唤:“小柔!为我换上那袭猩红四爪蟒纹长袍!”
“遵命!”
披上那一抹炽烈如火的蟒袍,方奕顿感一股豪迈之气自胸中腾起。
此时,卢鼎文已近在咫尺,蓦地屈膝跪倒,手中紧握一份泛黄的血书,高高举起。
“卑微草民卢鼎文拜见侯爷,此血书乃九原县六村百姓共同泣血书写,控诉知县陆东荀三十桩滔天大罪!”
“卢员外勿需多礼,请起。本侯今日正是为申百姓之冤而来!”言罢,方奕接过这承载了沉重民意的血书,高高举起,向四周展示,如同一面正义的旗帜。
围观众人的惊惧之色逐渐消散,卢员外的出现,仿佛一束光芒,重燃了众人内心的希望之火。而跟随卢鼎文而来的村民们,更是竭力劝说那些仍被恐惧束缚的县城百姓:
“乡亲们,何须畏惧?陆东荀焉能与侯爷相提并论?更何况,有大都督千金为我们撑腰。”
“你们若继续保持沉默,我们的血泪岂非白流?卢员外的获救,岂不也成了一场空?”
“连卢员外都能被侯爷派救出,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难道要苟且偷生,等待末日降临?”
村民们字字肺腑,终于激发了县城百姓的斗志,压抑已久的怒火犹如火山般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