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轻轻挥动臂膀，下达指令：“各自下去，整装待发，两日之后，誓师出征！”

白玉京目送将领们有序退出，转而忧虑道：“动用大军，兹事体大，是否应先禀报轩辕成化大人，或至少知会北疆府一声？”

“无需多言。”

方奕摇头拒绝，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胜，则轩辕成化必喜出望外，求之不得；败，则我已马革裹尸于边关，届时，擅自行动之咎，由我一肩承担。”

白玉京苦笑连连：“未战先言败，不吉之言，能否免去？我信你，定能凯旋而归。这支军队今已脱胎换骨，有魂，而魂之所系，正是将军您。”

方奕沉默不语，心中念及战天佑，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这一役，成败与否，全系于两日后那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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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方奕沉默，白玉京似有所悟：“真不知这次跟随你的疯狂之举是对是错，哎。”

“卢七将会随我出征，你则留守城中，随机应变，陈潇会留下助你。”方奕语气平缓，白玉京郑重颔首。

一时之间，云州城内氛围骤紧，各营兵士忙碌不迭，检视武器装备，整备战马，备足火器。

斥候尽数撤回城垣之内，以免过早惊扰敌方。

尽管多数士兵尚不明作战详情，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让每个人都预感到不凡，连日未战的士兵们，心头的战意已被磨砺得如同出鞘利剑，锋芒毕露，蓄势待发。

……

女真大营内，努尔哈赤突感眼皮微跳，莫名焦躁如乌云压顶。

援军久候不至，自大周援军抵嘉峪关，烽火暂歇。

云州是否藏匿雄兵，仅凭城头士卒未增，难以断言。故而，他从未料想，方奕竟会先发制人。

时值初夏，暑气渐浓，军心愈怠，努尔哈赤虽心头急如焚，却也只能束手无策。

兵力之弱，不足以撼城池，唯有坐待时机。

他心底暗祈奇拉格速自草原引援，以期一战功成，拔云州之城。

及至二日后夜半，大地尚沉眠于暗幕之中，校场之上，一万三千甲士巍然而立，静默无声，唯有周遭火炬跳跃，于幽暗中投下斑驳光影，似为即将到来的血战擂鼓助威。

清辉洒落铁甲，映出锋利寒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