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持家难,油盐酱醋皆需费心。入冬以来,粮草补给告急,军饷亦两月未发。
你的骑兵尚好,作为野战之首,每有粮草到,总是优先供应。
可步兵怨言四起,虽将领表示理解,基层士卒却不满情绪蔓延。”
方奕惊诧。
“怎会至此?我招募新兵时顺道归家,闻北疆赋税又增,加之朝廷征粮,理应足以应对战事所需。”
方奕虽知军中偶有供给紧张之时,却不料已严峻若此。
吴敏博长叹。
“北疆确在筹集军资,然数目远不足。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此刻却捉襟见肘。
至于朝廷军饷,幽州大军压境,战况更为紧迫,物资大部输送彼处。他州将领虽频催,所得不过杯水车薪。”
方奕闻言,眉宇间亦现忧虑。
邓先勇之事,他暂且按下,待白玉京传来确切消息再议。
私查知府非其职分,但若确有贪腐,方奕必将其法办。
前线将士忍饥作战,后方之人却谋私利,此等人绝不可留。
随后几日,方奕巡营查探,发现不满情绪日盛,连足够的冬衣都难以保证,许多士兵只得困于营帐,围炉取暖。
心忧更甚,距与白玉京约定期限仅剩五六日,前方调查进展未知。
正当方奕埋首兵书之际,卢七突冲入营帐:“将军,出事了!”
卢七素来沉稳,此举罕见:“别急,慢慢讲,出了何事?”
“步军左营哗变,吴太守被扣押了!”
“什么!”
方奕大惊,军中哗变,兹事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