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月冷冷地看着木梃,双手缓缓收紧。
她一再地告诫自己,木梃,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面首罢了。即使她稍微依仗他多了一些,可是究其底,也只不过是个她瞧不上的男人罢了。
她应该更狠一点。她曾经发过誓的。
可是连她都不知道,这些年对木梃的信赖,以及木梃的事无巨细,总有一种交给他,一切都不用担心的安心感。所以让他有了机会在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开始发芽生根。
尤其是在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们,不管是如何更迭换代,依旧是看不起女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明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们却胆小如鼠,把什么都推得远远的。
曾经那种众叛亲离之感再度攀上她的每一寸皮肤。
可纳月是绝对不会敞开自己心扉的,更不愿承认自己的情绪。这是她的盔甲。
所以,没讲两句她便忽然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猛地定住了脚步,背影明显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动。
“早去早回。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得回来伺候朕。”
活着回来。
纳月走得更快,仿佛再多停留一秒,便会让自己暴露出那份不愿承认的担忧。
木梃依旧跪在地上,他没有抬头,只是恭敬地回应:“奴才定当不辱使命。”
奕国汴城。
城中一片热闹繁华,街道上行人如织,时不时的就会有三三两两的守卫巡逻。
人群中,一位身着普通布衣的男子缓步而行,微微低着头,走到街头一处茶室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