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次子来到了孙福儿的跟前,已经做好了被他母亲骂自作主张的准备。
孙福儿沉吟了一会儿,展颜一笑:“也好。”
凡事情的发生都有利于自个。
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接着往下干呗。
好像这么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多年内耗,大华外头瞧着还好,但内囊也渐渐空了。
所谓继承,既继承好的,也会继承坏的。
否认皇次子的身份,那他们就是一股新生势力。
前头就是一张白纸。
干起事来,自然可以不讲情面大刀阔斧。
皇次子心里疑惑,问出口:“您为什么爽快的同意了?”
“为什么要反对?”
孙福儿反问。
“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原因,我现在想听听你的原因。”
皇次子道:“和大华没有牵扯,我们行动会自在许多。”
孙福儿道:“再呢?”
皇次子抿了抿嘴:“下手可以肆无忌惮。”
同室操戈总是被世人所诟病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若你起于寒微,而祖上没有一点倚仗,在你及你子孙这三代大概是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呢?一旦皇权旁落,会不会有人效仿你如今的行为?”
孙福儿问。
皇次子道:“史书上那些开朝的皇帝不都是有神迹的!让洪先生也编一个。”
“我们不仅仅是众望所归,更是受命于天!”
孙福儿点点头。
她很欣慰。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皇次子这么多年的史书没有白读,很会举一反三。
皇次子犹豫的是另外一件事:“惠宗皇帝那边来的使臣说,说惠宗皇帝对母亲及儿子很是挂念,如果您点头,惠宗皇帝可以许您皇贵妃之位。”
他吃不准孙福儿对惠宗皇帝的态度。
虽然皇次子对惠宗皇帝毫无父子之情。
他可以不搭理人。
但这世道,夫为妻纲。
绝大多数女子都是以夫为天的,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反抗夫君的意志。
所以,皇次子见了惠宗皇帝的使臣后,没有一口回绝。
到底孙福儿是他亲生母亲,又抚养他长大,还大权在握,在东北说话响亮。
若是孙福儿还是想回到惠宗皇帝身边,皇次子是得顾及她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