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怀疑逢晋的忠诚,但他不希望逢晋对他只有忠诚。
他从记事起逢晋就来到了他的身边,可以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可他把逢晋当兄弟,逢晋却只把他当主子,从来都不会有丝毫逾矩之处。
封修然用过不少办法,逢晋偶尔会在他面前显得随意一些,但是太过亲近的行为,他还是会像现在一样显的诚惶诚恐。
每每看到他这样,都会让封修然感到无奈,可他也拿他没办法。
按照逢晋自己的话来说,这是本份,有些界限,他是不能随便越过的。
其实他这话倒也没有说错。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见过主仆反目的,究其根底,或是过于苛刻,或是过于宠信,最后的结果,无不惨烈。
这样看来,逢晋能够一直保持本心,守着那一分界限,未必不是一条好事儿。
想到这里,封修然的心情莫名开朗了几分。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你来添酒吧。”
逢晋这才发现封修然的杯子还是空的,连忙放下筷子拿起酒壶给他添了一杯酒。
“好的世子。这食家庄的菜好,酒也不错,完全不比咱们酒庄出的差。”
封修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逢晋好酒,可是喝酒误事儿,于是他每次都对自己说酒不好,实际上他只是以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而已。
今天倒是难得的听他承认酒好,而且变相的也承认了他们酒坊的酒是好酒。
逢晋还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还在和封修然说着酒坊的事儿。
“还当杨家是几代的大粮商,谁知道竟然也会出岔子,还好他们补救的快,不然可不就耽搁了咱们的事儿。只是好好的,他家的运粮队居然会出事儿,听说是走了水,听起来就不像是巧合,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知道那批粮是咱们要的,所以才会对那批粮动手?”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你没让人去查?”
“查了,没查出来!”
逢晋顿了顿,看了封修然一眼有些迟疑地说:“后来听说杨家想办法按时交了粮,我就让人回来了,想查一查他们哪儿来的粮。”
“查出来了?”
“嗯,他们找了几家小粮铺高价买的粮。其中就有那位郭掌柜。”
封修然顿了顿,问:“你刚才说,杨元青约了人见面?那位郭掌柜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