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倒是想笑着回她一句无妨,然而未及开口就是一长串撕心裂肺的咳嗽。谢琅咳得很急,倒像是要将心肝脾肺肾都一股脑咳出来似的。
越西临脸色一变,“怎么了?是受凉了么?”说着还狠狠瞪了崔樱一眼。
然而谢琅根本没工夫搭理他,她面色惨白,根本直不起腰来,整个人都是剧烈的震荡着。
越西临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弓箭损伤肺叶,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守不住,更何况她本就算不得好身子骨。
眼看她饱受病痛折磨,可自己竟连一点儿忙也帮不上,越西临深吸一口气,将环住谢琅的双臂暗暗加了把劲儿。两个人贴得更紧了些,可似乎丝毫没有加深两个人的距离。
谢琅低埋着头,背朝着越西临的脸冷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推开越西临。反而借着发丝的遮掩,谢琅隐秘的瞥了崔樱的方向一眼,唇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点儿弧度。那是从前谢琅脸上绝不会出现的表情。
“无妨,”待得人稍稍平静一点儿,谢琅就摆手道:“我习惯了,身体本就这样,怪不到皇后娘娘头上。”
越西临本来着紧她的病情,一直还没顾上崔樱那边。此刻听她提起崔樱,立马想起来这茬儿,他情切之下没有多想,张口就道:“只因你是皇后,这宫宴才让你主持,你看看你办得什么样,竟连贵妃的席位也不曾设。我原当你大家出身,没料到行事竟是如此小家子气,下次若再有这等事,宫宴你就不要主持了。”
这算是极严厉的话了,要说举办宫宴这样的日常事务,既累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按理说要不要这样的差事都是无妨的,可这不光是一件差事权力那么简单。能够举办宴会,那是一家女主人的权利。
在民间如此,宫中亦是如此,崔樱不在乎能不能举办宴会,可那代表着她皇后的尊严权威,那是断断不会相让的。
如今越西临竟连取缔她举办宫宴的权利的话都说出来了,那是摆明了不愿给她身为正妻的尊严,崔樱如何能受得了。那个女人还没怎么样呢,他就为了区区一个妃子与自己为难,当真把自己这个妻子放在眼中么,这样的想法让崔樱既愤怒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