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跑出葛虞的小院,魇从暗处现身。
“我能怎么想?这个怀月公子看来是个很不简单的人,他还是大夏人,可我一点也不知道。对他一无所知,对这件事情也就无从分析。不过这些个商人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塞满了铜钱生锈了,自个儿身家性命都握在人家手里,还敢大言不惭。”和魇说话,谢琅不再没个正形。
其实谢琅嘴上老爱扯些胡说八道也是她的天性,不全然是是做给外人的伪装。可面对魇,她几乎从不说这样的玩笑话,一则是面对魇那么一张扑克脸,很难生出什么玩笑的心思,二则是魇护卫她十几年如一日,为她挡过无数的生死劫,她愿意给他这样一份尊重。
“不过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怀月公子目的不明,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意。越西临也要当心,他的力量不是走不出这里,这是不想过于的暴露自己,与怀月公子两败俱伤罢了。真有走脱的机会,他恐怕不会顾及我们。”谢琅沉吟。
“无论如何,魇都会护送姑娘平安出去的”
谢琅看着自己的侍卫,他跟着她十几年,母皇刚把他送来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多大,可已经能抱着刀凶狠的像一个小狼崽子一样出去杀人了。这么多年来,她眼看着他经历生死还有残酷的暗卫训练,变得越来越沉默不外露,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暗中的影子一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永远追随主人的脚步。可谢琅知道他不是,她没有忘记魇小时候那双像火燃烧的眼睛,如果只是懂得听从命令的傀儡,魇绝不会有强过普通暗卫那么多的身手。
可是属于他自己的那一部分被他深深地藏起来了,谢琅作为他效忠的主人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可她无法命令他坦白全部的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又有什么样的过往呢?谢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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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谢琅拿过一卷书册,作为饭后的休闲,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越西临大方地把整个西厢房都分给了她,一时间倒是很是清净。
忽然耳边一阵箫声传来,清扬悠悦,徘徊悱恻,谢琅捧着书卷,一时间竟是听得痴了。她站起身在,决定出去走一走。
怀月公子想必是个很有品味的人,整个别院的布置都很有讲究,如果不心生忐忑其实很容易接收到这种美。谢琅跟随箫声的指引走到一个湖边,正是夕阳西落的时候,巨大的金黄色圆球降落在湖水铺就的水幕上,为整个湖泊都渡上了一层流动的黄金。
谢琅站在湖边绿柳巨大的树荫下,如玉的脸庞也被映照出一层金黄的色彩,使她也生动起来。
蓝衣的公子临水而立,风吹起他如墨的长发,蓝色的长袍迎风猎猎飞舞。玉箫在他唇间奏出绝美的音符,此情此景,可堪入画。
谢琅静静地站在树下,没有去打扰他。
一曲毕,余音犹在,过得许久,谢琅的掌声才流淌出来,“《广陵散》本是琴曲,由公子吹奏出来竟是天衣无缝,令人惊叹。”
蓝衣公子这才回过头来,他记得她,方才宴席之上,一双明镜般的眼睛。他遥敬杯酒,她举杯回敬,气质潇洒,姿态风流,如今看来的确是风雅之人。
“只是《广陵散》相传是前朝名士所作,他不愿出仕为官,被皇帝下旨诛杀。刑场之上,他最后弹奏的正是这曲《广陵散》。”刑场之上,正襟危坐,左边是杀气腾腾的刽子手,右边是血淋淋的断头铡,邢台之下两千太学生失声痛哭,邢台之上即将赴死的名士却只是淡淡的讨要了一把琴,奏了一首曲。然后一刀斩下,斩断千古风流。本以为已是千古绝响,今日却在蓝衣公子手中完美重现。
谢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