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禾瑟缩着不敢吭声,老太太暗骂她是个蠢货。
“刚才是谁说要离开家里这个地狱的?”她明知故问,说此话的分明是小儿稚嫩的声音,院中只有唐亦之一个幼儿,除了他还能是谁?
唐亦之躲在舅舅身后,小脸惨白,小小身子颤抖不止。
“乖,舅舅在,之儿不怕。”柳清元面无表情,替他回道:“小儿之言,何必挂心。难不成你做为祖母要与孙子计较不成。”
老太太冷哼一声,“无知小儿懂什么?这话他自然是想不出来的。柳氏,怕是你常常当着孩子的面无所顾忌,他将话记在心中,今日发出来只怕也不是偶然。”
她将拐杖用力往地上杵,痛心疾首地骂道:“柳氏,我看你老实,竟早生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心。身为母亲,如此言传身教,你可知错。”
柳清禾身子一抖,老太太的吼声像一道咒语,使她脑子发昏,顺从地要跪倒在地向她求饶。
姜沐夏一把扯住她,冲她摇头。
她转身笑着道:“老嫂子这是做什么?子不教父之过,你怪错人了吧?还是说,儿媳妇是外人,凡有过错都可以不问青红皂白胳膊肘往自家人拐。我可是听人人都说,崔姨娘是老嫂子送到房里来的。按你这个思路,唐宜宠妾灭妻,根是在你这,如今闹成这样,是不是外人都要把责任算在你头上呢?”
唐容怒视着她,开口就要反驳,被老太太抬手挡下。
她眸光一沉,声音沉稳有力,“七弟媳慎言。我往宜儿房里送人,只是想为柳氏分担。正儿房中我也送了人,人家妻妾相处融洽,帮着正儿将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你看看他们,日日闹得鸡飞狗跳,还不是他们自己无能,如何能怪到我老婆子头上?”
姜沐夏长叹口气,“那是人家唐正心思纯正。”
她冷笑一声,瞥向唐宜,“你口中的宜儿却是个糊涂蛋。”
唐宜怒视,被她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姜沐夏拉着柳清禾的手,“你们看,她的手变成如今这副红肿满手疮疤。你再看崔姨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