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冯氏惊呼一声,赶紧上前两步把人扶了起来,“摔着哪里了?”
齐氏面对冯氏,羞臊的连连摆手,“没事,我没事。”
拐角处的人见到齐氏摔倒,再也看不下去,从拐角出来,走向前院。
路家的人不方便出面,都待在后院静静听着前院的动静,个个都为姜沐夏捏了一把汗。跟姜令夜待的这几天,这个人仗着是姜玉舟的父亲,在家里趾高气扬,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们对这个人实在不喜。
姜玉舟沉着脸大步走到姜令夜面前,愤然道:“想在这儿住,就老实点。在家欺负她就罢了,这是我家,你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她,当我这个儿子是死的吗?”
他真的生气了,在村里时,他常年在外做工,鲜少时间在家。
自然很少看到他对齐氏下手,只知道这老两口关系不好,爹看不上唯唯诺诺的娘。年三十姜千岗跑过来告诉他齐氏在家所受的待遇,他才后知后觉,母亲原来这些年在家里竟是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今日竟当着他的面就把人推倒在地,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生子冷漠不在意。
姜令夜白了他一眼,冷漠道:“我养了她这么多年,推她又如何,她还不是老老实实跑过来求我。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住,把你挣得银钱给我,我马上走,一辈子不踏进你们家门。”
他塌陷的眼角一挑,向姜玉舟伸出了手。
姜玉舟的脸色冰冷的如寒冬黄河水里结的厚厚的冰层,对他提出的要求,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在这个人的眼里,从来只有他挣得钱,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替他挣钱,不止是他还有在食肆里看门的二哥,他们都是姜令夜挣钱的工具。
他忽然觉得可笑。他想起街上讲书之人讲得小乞丐的故事,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来跟里面讲得是一样的。
他是丐帮的头儿,而他们二兄弟是他手底下的小乞儿。他们负责每日外出要钱,而姜令夜负责收钱。姜令夜还给他们娶了妻,这是多大的恩德,他们本该一辈子感激的,怎么能反抗呢?
想要脱离?可以,拿出一笔买断钱。
可是两者不同,他们有血缘关系,拿再多的银钱都没有办法买断,只要人还活着,这层关系就一直存在,一个‘孝’大过天。
哪怕他们已经被赶出族,那怕他们在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再无关系。
姜玉舟看向他的目光中再也没了半分情意,这个人就像是个讨债鬼,摆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