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到里间为姜令夜诊了脉,开了药方。
她笑着迎上去,“李叔,这次的药费诊费我来出。他到底是怎么了?”
李忠收拾好药箱,挎到肩头,笑道:“没有大碍,受了凉得了风寒而已,两副药下去便没事了。”
“噢。”姜沐夏瞪了周槐花一眼,她说得如此严重,既然他都病了好几天了,生生挨着,就等着她过来为他请郎中,平日口口声声孝顺之人就是这般孝顺的?
送走李忠,姜沐夏把大房的人都叫到堂屋,当着姜令夜的面,说出自己的打算。
“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由我家和二大爷给爷爷六十斤口粮,其他的一文没有。你们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就这么定了。闹到县衙我们也不怕。”姜沐夏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你别走,菜呢?肉呢?你们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就让爷爷吃糠咽菜吗?你们就是这样孝顺爷爷的?”姜千山指着姜沐夏,瞪着眼态度嚣张,趾高气扬地质问她。
他的话把姜沐夏气笑了,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的意思是,我家和二大爷把爷爷所有的吃穿用度包圆,你们家坐享其成?”姜沐夏上前一步,狠狠给了他一个嘴巴子,恨恨地骂道:“姜千山,你能说出这种话来,还能算是个人?”
姜千河不设防她竟敢动手,一下子被她打得踉跄了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周槐花两口子见儿子被打,一个冲上前护住儿子,一个伸出手就要回击回去。
姜沐夏一把抓住姜玉常的手肘,冷笑连连,“好一个孝顺的大儿子,又懒又无能,日日想着从弟弟们身上扒皮削骨来满足自己。口口声声别人不孝顺,我请问你们一家,何为孝顺?”她一个用力把姜玉常甩了出去,姜玉常重重坐到地上,发出一声痛呼。“你们口中的孝顺就是把老人扔到屋里,生了病也给请郎中,任由他自生自灭?还是借着老人之名,向其他兄弟姐妹要钱要物来供养自己?不然,便是让老人用血汗换来的十几亩田地自由生长,靠天吃饭?”
她的几句话怼得大房几口哑口无言,周槐花眼神闪躲,脑子一转,想出了别的给她定罪的法子。
周槐花放开儿子,上前扶起姜玉常,大声骂道:“你个贱丫头,竟敢殴打长辈?别以为攀上县里的当官的,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长辈?你们也配?说你们是吸人血的恶鬼,倒是有几分相像。”她走出几步,回过头警告大房几口人,“还有,以后少拿孝道来说事。你们倒是孝顺,任由家里生病的老人躺在床上几天,不给请郎中,也不好好伺候。让她屋子里脏乱不堪,气味呛人。你们一家连人都配当,以后少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