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冯思瑶痴傻之人没有追究她的刑责,她与冯思清双双被逐出酸枣县,此生不得入酸枣县半步。
一场凶杀案就此结案。
虽不尽人意,但每一步都是按照律法执行,百姓们虽心中有气对此判决忿忿不平,但无可奈何。
从大堂回到后院,冯念给了冯思清两个耳光,怒骂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上堂认罪?你知不知道,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能帮你妹妹脱罪?”
冯思清抹去嘴角的血丝,惨然一笑,“爹,你说得脱罪,就是让一个无辜之人顶罪吗?我们已经把妹妹害得自私偏极,难道再让她多背上一条罪孽吗?”
“一个贱民,让她顶罪,是给她面子。”冯念恶狠狠地说道。
冯思清看向父亲的眼中尽是失望,她后悔了,当年,郡主留她在身边时,她为何不答应下来。
也许她们两姐妹在郡主身边长大,妹妹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父亲心有顾虑,也不会变得冷血无情,把人命不当回事。
“我们一会儿就走,请父亲保重。”冯思清跪地向他重重磕了个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踏出屋门的那一刻,眼泪无声地落下,不知,这一生,还能不能见到父亲。
县衙后院的后门处,早就停了一辆乌篷马车。
冯思清牵着妹妹的手,肩上背着一个大包袱,先送妹妹上车,她停下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处她生活了十年的小院,转头毫不留恋地上了车,拉下了门帘。
“走吧。”马车里一个妇人的声音传出。
马车驶动,缓缓离开。
马车走到城南,从马车里下来了一位中年妇人,她叮嘱了驾车的小厮后,信步向城南的居民区走去。
马车车帘揭开,冯思清冲妇人的背影喊道:“嬷嬷,多谢您的成全。咱们,此生还能相见吗?”她的声音一下子哽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姜嬷嬷回过身来,笑道:“会的。”
说完,冲她挥了挥手,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哥,麻烦你到渡口徐家酒馆。”她顿了一下,又道:“算了,走吧!”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目视着载着她的那辆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天际变成一个小黑点,接着再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