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姜沐夏脱了累赘的披风塞到福子手里,掏出帕子裹在手上,开始翻看尸体。
他哪里知道,前世的她,见过的血海尸山比面前的惨状不知多了几分。
“你过来,叫上那位长吏,一块儿看。”姜沐夏瞧着唐仲白说道。
门口的李长吏被唐仲白呛得脸色铁青,正要回去找冯县令告状。
听到唐仲白的喊声,不情不愿地来到二进院。
“你们都看着,这些尸体全都没有挣扎的痕迹,致命伤全是颈部的三个血洞。你们再看这三个血洞之间的距离完全相同,凶手使用的凶器应该是……”她话还未讲完,就被李长吏打断了。
他不耐烦地道:“你别说了,我们都找到凶器了,就是那根木簪。”
李长吏斜着眼,不满地道:“唐决曹,听说昨天你去过张家,这位姑娘当时也在现场。她平常穿得正是一身青衫,张春草昨天头上戴了一根木簪,跟现场的一模一样。不会是她们两个同谋做案的吧?”
“哈哈哈哈,你要笑死了。”姜沐夏听到他的话,笑得前仰后合,佩服他的清奇思路,“酸枣县穿青衣的多了去,难不成个个都是凶手。有过办案经验的人都知道,他们这种状况很明显就是先被人下了极重的迷药,然后才开始一个一个把人杀死。”
她冷眼看着李长吏,唇角勾起发出一声冷笑,“李长吏,我一个小女子都看出来了,你竟没看出来。你还想做主办?谁给你的勇气?”
“你……,唐决曹,你凭什么把一个嫌疑人带进现场?”李长吏脸色越发黑青,指着唐仲白大吼。
“你急什么,她是我的人,我想带就带,你有意见?忍着。”
姜沐夏不想理他,问道:“你们去过张家没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在张家能搜到真正的凶器。凶器是这样的……”她举起右手,放下拇指,用剩下的四个指头做示范,“它有四个套洞,可以戴在手指上,延伸着三根锋利柱形尖状暗刺,它叫手指虎。是西域那边皇室私卫专用利器,锋利杀人于无形。”
“你说的手指虎我听说过,怎么会出现在酸枣县这么个小地方?”唐仲白狐疑。
据他所知,这个东西还没有传到武朝。
“你们看,她不是凶手,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李长吏像是抓住了把柄,不依不饶地冲她喊起来,一边叫人过来拿下姜沐夏。
唐仲白大怒,“滚开,她如果真是凶手,会在这里明目张胆地把凶器交代出来吗?”
众衙役你看我,我瞅你,不知该听谁的。
“兄弟们,听我说。”胡大新站出来,“当务之急,咱们要做得是赶紧把案子真凶抓住,而不是让人利用干扰唐决曹办案。大家都明白,如果真凶找不出来,受罚的可是我们这些蝼蚁,不是冯县令,也不是这个李长吏!”
他几句话戳到了这些衙役心窝子,每次案子办得不顺利,上官都是找他们背锅的。
“你们别听他胡说,冯县令把大家当自己人,你们可不能辜负他。冯县令,才是酸枣县的主事官。姓唐的只是别人塞到这里混日子的,他待不长的,你们不要信他。”李长吏怒目横眉,唾沫星子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