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街上,迎着狂风,姜红杏背着她在秀月楼的所有家当,亦步亦趋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身形不稳,走得摇摇晃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喝多了。
谁能想到上一刻她还是城里最大花楼里最有前途的娼人,仅仅接了一个客人,便搭进去了一生。
姜红杏边走边腹诽,姜沐夏为什么要这么恶毒?为什么一次次将她踩在脚底下?为什么不给她一条活路?
染上这种病,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不甘呀,太不甘了。
她这么聪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寒风吹醒她的头脑,她脑中飞速转动,想着可以除掉姜沐夏的主意。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几人不远不近地默默跟着。
城西葫芦巷,姜红杏终于走到家中,走进大门的那一刻,她摔倒在地,失声痛哭。
她是高兴的哭,她终于在迈进家门那一刻想出了一个法子,虽不能直接动姜沐夏,可也要让姜家恶心。
能给姜家添堵,她何乐不为?
屋中的方兰香听到哭声,吓了一跳,扯着嗓子喊道:“杏儿,是你吗?你怎么了?”
在路上走得太久了,她冻得浑身冰冷,一双手都麻了。
姜红杏抹了把眼泪,强撑着爬了起来,闩好大门,拖起两个大包袱边往屋里走,边回应方兰香。
“娘,是我,我回来了。”
“杏儿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日天气不好,楼里没有客人,便早些回来了。”
门外跟着的人听着母女的对话,不可思议,原来方兰香知道她做了卖身的娼妇。
想明白后也觉得正常,这对母女如果是正常人的思维,她们也不会走到如今人人喊打的地步。
门外之人对视一眼,撤离。
这边唐仲白从食肆离开,来到县衙,直接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