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好一会,永忠才小声说:“那就算了。”
整个社会都高速运转起来,学生岂能例外。所有学校开始实行学习和劳动相结合的原则。
这点小苇早有预料,她搞制衣就是为了应付这个所谓原则的。
进不了制衣社的也没关系,离乡下只有三四里,扛起钉耙锄头去种田就是。
于是,晨曦暮霭中,到处能看到一队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学生,包括中小学生。
小苇斜背着鼓鼓的布包,小学生般在乡间小路上跳跃着,欢快得不行。
看到放工后排队回城的队伍,还能友好地问候:“同学们辛苦了。”
孩子们齐声答:“劳动最光荣。”
一个星期前说“算了”的永忠跟在身后,距离始终保持三米以上。
离开大马路,进入比较宽的田埂,永忠才忍不住问:“你到底多大了?”
小苇如实地回答:“九十。”
“从哪儿来?”
“很远很远的天外。”
“要去那儿?”
“暂时还没有目标。”
“不。我知道你的目标很明确,并一直为之努力。”
“我说过。你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
养鱼人不在,锅灶上空荡荡的,好几天没煮过饭的迹象。
看来这里已经吃上了大锅饭,不允许自己烧饭。
锅灶之所以没被拆除,可能因为离村子远,打热水不方便。
小苇没找到钥匙,只好等着。
顺手取下挂在墙上的二胡,拧紧琴弦,开始拉。
一首情罪没唱完,有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从小苇家方向走了过来,毫不在意地打断小苇的忘情:“你是小季吧?”
小苇很不开心地回:“我是。”
老人态度还算好:“老余去食堂吃饭了,得等会才能过来。”
“知道了。”
看小苇心不在焉,忙解释:“现在我和老余一起看这鱼塘,老余让我住在你家厢房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