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左右,差不多了,她指尖白光一闪。一个圆球状生两大黑眼的团团,凭空现身,对着那血雾就是大嘴一张,一口将其吞了个干干净净。
“哒”
震撼全场,引来船员维护秩序的同时,她稳稳接住海豚砸来的漂流瓶。
还是有点紧张,她力度把握不好,再松手时,那瓶子也如冰晶般,在骄阳下,粒粒坠入虚空暗流中,不见踪迹。
被束缚瓶中的一纸寄语缥缈如烟,散作粉彩,从她眼前,浮现即灭。
“别害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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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白团团,她全程镇定地,配合船上警卫走完所有流程。从口供笔录开始,我没在她脸上找到一丝庆幸,或者高兴。
为什么她不开心?
我们不都还好好的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实在不敢过问。
他是直面偷袭的那个,理所应当为他自己敏捷又出色的反应而惊喜。
可她却是看见他悲惨下一秒的那个,是她在那一刹完全地复盘了,曾经历的灾难!
九死一生的火海,那些个她无能为力的时候。
面壁急救室外的白墙,那一字一句被亲人全心全意镌刻在墙角的祷词——
“平安”,“平安”,“还是平安”!
可到底不是每一次都能刚刚好活下来啊!
许是真的老了吧,她有点不太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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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齐被送下游轮,我脚踏实地后,方才重新活了过来。忍耐心悸,我知道我需要跟他说清楚了。
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的,又搭上一条命了。
“喂,张大黑,帮帮我吧。你再做一回好学生,别再被弊稿了,好不好?”
这一次,白神的话语,听起来更像命令。
他喜欢音乐。如果爆炸是摇滚,那么他会期待细水长流,期待琴瑟和鸣。
她既知道他是乐观的,那她还能不知道,他是为了谁而乐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