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军抑制住悲声，哽咽道：“这是小梦，没错，这张照片是我亲手给她拍的，一直存在我的手机里。”

方军掏出手机，调出小梦的照片，把手机递给谢文龙：“谢队长，您看看，就是这张照片。”

谢文龙接过手机，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确信凶手留在胡玉林身上的那张明信片上的小女孩就是方军的小侄女小梦。

方军又看了看手里小梦的照片，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谢文龙：“谢队长，你们怎么会有小梦的照片？”

谢文龙明亮和的眼睛注视着方军：“6.4凶杀案的死者身上有一张明信片，上面有个小女孩的照片，就是你看到的小梦的照片。这张明信片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6.4凶杀案？怎么回事？”方军的眼神里一片迷茫。

谢文龙对刘虹说：“给他看看那张明信片。”

刘虹从文件夹里拿出明信片的照片，递给方军：“这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那张明信片的照片，你看看。”

方军接过明信片的照片仔细看着，轻声读出明信片上的文字：“你们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但逃不过上帝之手。复仇女神。”他抬起头看着谢文龙：“这么说，是这个复仇女神杀了绑架小梦的凶手？”

谢文龙肯定地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太好了！”方军激动的大叫一声：“终于有人出面为小梦报仇了。复仇女神，对，我嫂子就是复仇女神。”

“你认为复仇女神是你的嫂子？”

“对，肯定是我的嫂子，虽然她已经死了，可她的灵魂不会死去，她一直在追踪绑架小梦的凶手，她终于完成复仇大业了，哈哈哈！”

方军歇斯底里的狂笑，笑着笑着，他扑倒在桌上，放声大哭：“嗷嗷嗷，小梦啊，可怜的孩子，你真的死了吗？复仇女神为你报了仇了，你可以安息了。嗷嗷嗷。”

谢文龙和刘虹眼含热泪，默默的注视着悲痛欲绝的方军。谢文龙当然不会相信，复仇女神是方军嫂子的灵魂，他还没遇到过超自然现象的案子。复仇女神会是眼前这位痛不欲生的方军吗？如果他的悲情是刻意表现出来的，那么，这位身高和习惯动作都与目击者描述的凶手如此一致的人，一定是个心理素质极佳，极善表演的高手。

谢文龙的目光投向方军的头发，他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刘虹，用手指指方军，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刘虹明白了谢文龙的意思，她盯着方军的头发看着，那是一头黑亮的、微微弯曲的柔软的头发。

刘虹和谢文龙对视一眼，微微摇头。俩人的心里都已明白：死者胡玉林身上发现的那根头发，不是方军的头发。

方军渐渐止住哭声，猛然间，他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谢文龙：“复仇女神杀死的人是谁？”

谢文龙平静的看着方军：“凶案现场有两名死者，一个叫胡玉林，另一个叫马树生。”

“什么？”方军猛地坐直了身子：“胡玉林。”

“怎么？你认识胡玉林？”谢文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