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气哼哼地控诉着,“世子爷也真是,她乃是世子妃,家中主母,你的妻子,夫君受了伤,怎可还在那榻中睡着。”
燕寒强忍腰腹上的疼痛之处,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地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李嬷嬷,本世子应当同你说过,主次之分,世子妃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
话落,他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又好似想到些什么,停下脚步,继续道,“另外,今夜受伤之事,本世子不希望日后在母后的口中听得。”
随后,燕寒不再停留,径直往那西厢房而去。
芙礼心里一直念着这世子爷何时归府,也就没有睡得很深,屋外的声音她虽听不太清,但却足以把她从浅眠中吵醒。
只见榻上之人惺忪着睡眼,缓缓坐起,轻声唤了句,“云绣。”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素月的声音响起,“夫人,今夜是我守夜,您可有何事?”
“方才屋外是何声音,可是殿下回府了?”
“这……”
素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方才世子殿下那模样,不就是不愿让夫人知晓受伤之时才去的西厢房嘛,这会她要是说了,不知会不会被怪罪。
芙礼等了许久也未等到她的回应,轻蹙着眉头从榻上下来,随即走到了房门口,自个推开了屋门。
入目便是素月低着头踌躇不前的模样。
她再次开口,“怎么不回话?”
“夫人,方才……”素月微眯了眯,准备道出实情。
谁知跟前的世子妃却先瞧见那提着药箱的府医刚踏入西厢房。
“府医半夜前来后院是作何?”她停顿了会,随即那原本轻皱着的眉头越加深,有些着急地问道,“殿下受伤了?”
素月点着头,“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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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她说完话,穿着单薄锦衣的世子妃,已然踏出了内室,小跑着往那西厢房而去。
“夫人,您慢些,外头凉,先把披风穿上…”
素月连忙进了屋中拿了件披肩,这才跟在世子妃的后头去那西厢房。
此时的燕寒,正坐在西厢房的榻上,微眯着眼让府医处理腰腹上的伤口。
“夫人,素月替您先把披风穿上,莫要着了凉。”
听到这道声音,燕寒这才缓缓睁开双眸,看向那眉眼轻皱着之人。
芙礼进了厢房,入目便是燕寒腰腹之处不断地在渗出血,府医手中的那棉布,早已被血液浸满,可是着实骇人。
“怎么醒了?”男人低沉且带着丝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理了理身上的披风,朝他走近,反问着,“殿下怎么受伤了?”
燕寒没直面她这个问题,“可是方才李嬷嬷那声把你吵醒了?”
见他不愿说,芙礼没回他的话,也没继续问下去,反倒是看着府医问道,“殿下这伤口可重?”
府医抬眸间对上燕寒的眼神,没有道出实情,“夫人不必担忧,殿下受的是小伤,养几日便好了。”
这哪是小伤,刀口那般深,怕是得养个小半月了。
好在处理得及时,若是耗下去,伤口可都要发炎了。
“府医先替殿下处理伤口吧。”
她这话刚说完,周身陷入一片寂静。
燕寒也不恼,就这般盯着她看。
而她,却是极为认真地看着府医替他处理伤口,也不再多看他。
府医在这般压迫的环境之下,迅速地替燕寒处理伤口,这才同素月一起退了出去。
这人一走,芙礼倒是正眼看他了。
只不过她声音淡淡,听不出所以然,“这人可都走了,殿下可否同芙礼说说为何受伤了?”
“若是殿下受伤之事关乎朝廷,那不说也成,芙礼只不过是问问罢了。”
先前有例在前,燕寒这世子爷,只要谈及朝中之事,定是不会给她好脸色。
甚至还曾怀疑过她乃是南都皇帝派来的奸细,同她发过火,生过气。
燕寒视这些有多重,芙礼不是不清楚。
只是不知为何,今夜见他受伤,心里竟有丝丝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