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啊,你母亲的病可是又加重了,前些日子你送出来的银两,根本就不够啊……”
“不过,今日有一人来找我,说是只要你在指认之时,不要把那人供出来,便可赏我们家三千银两!”
“三千银两啊!足够咱们一家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你那母亲的病也有钱救了,还有这生活要是好起来了,你那邻家阿兄陈洲,不得上赶着来娶你!我劝你啊,到时候他们问你之时,可要好好的说,若是不好好说……那你母亲我可就管不了了!”
“到时候,要是她病死了,你就等着收尸吧!”
她恨,恨自己为何会有这样一位姨母,把她卖了不成,还想着继续在她身上捞着。
蒋云良见她一直没说话,皱着眉头似是不耐烦地继续问,“本官问你话,你作何不答啊?”
眼下此处,他也就只敢对这宫女大声喊了。
玉环心下一颤,盯着那两双鞋履,支支吾吾地回道,“大……大人,可否让我再上前瞧瞧?”
见蒋云良点了点头,她才敢上前去。
面前两双登云履应当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长得很是相像,但玉环认得,那日她都是低着头听那人说话,眼中能触及到的就是那人的鞋履,下意识地会去端详。
她依稀记得,那双鞋履的脚尖绣着一只彩蝶,不大,但是很好认,浅黄色的。
玉环走近一看,一眼便看出了是那一双,而那双鞋履,正对的就是方才那穿着雪雕毛斗篷之人,她长得虽然温婉,可眼中那股逼人的狠劲,才传到了她这来。
乃是一位不好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