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完全无法对他人言道的故事。
岳远颓唐地后退一步,而后眼睁睁看着蔺寒枝继续去砍那些手臂。
他与蔺言和宁筱的实力相距不远,甚至,更低一些,他们两个再绑上蔺家其他人都对付不了的角色,岳远不觉得光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对付。
苗建业在一旁,听得迷糊,却也没有阻止,只能看着绝望和疯狂在停尸间中弥漫开来,变得浓郁,久久不能化解。
那之后,蔺寒枝回到了蔺家,依旧住在已经收拾清理干净的别墅区里。
他一刻不停地修行宁家的秘法,夜以继日,在此过程中,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往宁家先辈,从未有过同时控制两位以上先人遗骨的人出现。
使用亲人遗骨,自然以亲近之人为最佳,但即便是亲近之人,到底也是身外之人,若想将他们的遗骨真正用得如臂使指,便要用血肉灌溉浸泡,甚至要将部分魂魄融合进遗骨中,才能让它真正成为自己的法器。
撕裂魂魄自然是很痛的,痛得无以复加,那种疼痛,足以令任何一个铁骨铮铮的人后悔自己来到这世上。
而这样的痛苦,蔺寒枝需要承受的还不是一次两次。
痛,太痛了,痛得蔺寒枝一个有洁癖的人不顾肮脏与否在地上打滚,挣扎,撕咬自己手臂上的血肉试图用另一种疼痛来延缓灵魂上的痛苦。
甚至想过自杀……一了百了。
他怯懦,躲避,试图逃离。
他憎恨仇人,也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