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来不及了。
罢了,洗葫芦就洗葫芦,到时候他再把这活转手外包出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嗯。
工作人员与嘉宾眼睁睁看着祁故将那么大一只头收进了腰间那个狭小的葫芦里,瞬间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碾碎了,一时间虽然不说话,但都盯着祁故那葫芦猛看,似乎这样就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普布格桑也没见过这么便利的法器,忍不住多看几眼——异管局围困鬼怪用的都是一种操作程序十分复杂的高科技匣,而且稍有不慎就会把同事的魂魄也一起吸进去,十分不智能。
他有一回出差时,就不慎操作失误,将蔺寒枝也吸进了那鬼匣里,好死不死的,里面抓的那只鬼物还是带着绿色分泌物,十分粘稠的那种……等蔺寒枝顶着浑身湿哒哒的粘液出来时,普布格桑诚惶诚恐道歉,但最后还是被罚着扣了绩效,扫了半年厕所。
从那之后,普布格桑就对蔺寒枝这大魔王敬而远之了。
若是能问祁故借来这葫芦,让技术部研究一番,说不定就能研制出更稳定的鬼匣了。
普布格桑这么想着,看祁故的眼神也十分炽热。
唯有蔺寒枝脸色雪白,如同月光尽数披洒在他脸颊,他竭力忍耐脸上异色,但还是控制不住激动情绪,指尖轻颤指着那葫芦:“……没记错的话,你刚才给我用的药就是从这葫芦里倒出来的。”
祁故见他脸色白成这样,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被酒鬼吓到。
紧接着就听见他质问,才明白过来这人应当是有洁癖。
一旁,听见熟悉的关键词的普布格桑险些也要炸毛。
洁癖!他就是因为蔺寒枝那该死的洁癖才被罚去扫了半年厕所!
祁故这下可要惨了,竟然给大魔王用从那脏葫芦里倒出来的药给他敷伤口!
普布格桑默默给他掬了一把同情泪。
蔺寒枝似乎委屈到了极点,死死地咬着唇,泪水缀在浓长眼睫上将落未落,仿佛清晨嫩叶间晶莹露珠,他便这样盈盈看着祁故。
祁故狠狠地愧疚了一下:“……抱歉,不过我那葫芦是清洗干净后才用来装药的,你可以放心。”
也就是说,之前确实是被用来装过其他鬼物的。
蔺寒枝脸色煞白,猛地蹲下身将那药丸隔着一张湿巾擦拭干净,擦到脚踝那处的苍白皮肤被摩擦成红色才罢休。
祁故见他这样,猜测他的洁癖应当是有些严重的那种……不过他洁癖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还老是贴着自己走路啊?
是因为怕鬼的优先级重于洁癖?
如果是这样,蔺寒枝脸色这么差,也可能是因为觉得葫芦里待过鬼,那药丸上沾染了阴气。
祁故这样想,心中更愧疚,“那葫芦我真的洗干净了,洗了好几遍。”
普布格桑:围观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