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大个家族,还给了我们家一笔钱,临走的时候留了个地址,我记得是博州曲阳县何家,我记得特别清楚,
因为我弟弟不想走,舍不得我爹娘和我,后来不知道他那族长跟他说了啥,他不得不走,还嘱咐我一定记住这个地址,以后有困难了去找他。”
徐河插了一句:“爹,这都四十年过去了,这何叔还能认您吗?万一他身体不好,人早就没了,咱们去那投奔谁呀?”
徐田再次补充发言:“是呀是呀,爹,这县城那可大了,姓何的,应该也不少,怎么找?总不能挨家挨户问吧?”
哥俩的话就是泼冷水的。
徐老头当时脸就黑了。
还是大儿子好,一声不吭。
家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个,爷爷,我能说两句吗?”徐焕像小学生发言一样举起了手。
老徐头很惊讶,这孙女平时那可是蔫头耷脑见人就躲,从来不主动说话,今儿这有点反常啊?
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徐焕略微有点紧张。
“爷爷,你的思路完全没问题,也别担心到地方找不到人,我们也不是非要找到人家让人家对咱们怎么样,是吧爷爷,
您可能就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去一个有熟人的地方最起码问个事,人家能给咱介绍的明明白白,肯定比不认识的人要上心。
万一要是找不到,咱们难道就不能正常生活了吗?
咱们这一大家子,重新开始新生活,完全没问题。
我主要想说的是,爷爷,逃荒路上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就咱们家这几口人如果面对一些突发情况,有可能招架不住啊,
您看看要不跟村里商量一下,一起走?
或者还有什么亲戚能一起走的,就比如我有没有什么姥姥家的亲戚关系还不错的,能不能组队一起逃?省的回头亲戚该挑理了,甚至有可能他们因为没像咱们一样及时逃出去就死这了,你们不难过吗?”
徐焕的这一段话有很多的现代词语,给大家伙听的有点懵,但是大概几个关键词点醒了他们。
那就是“娘家”、“会死”。
只见家里的女人们顿时就慌张了起来,何止是娘家啊,老太太还有个闺女呐!那都嫁人好几年了,跟这里隔了两个村子也不远,能通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