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宸将木牌从脖子上取下,这木牌他戴了很久,乍一离身,还很不习惯。
他将木牌拿在手上,摩挲着上头的纹路和符文。四周寒凉,唯有掌中木符温热,带给他一丝暖意和慰藉。只不过,这一点温暖也要离他而去了。
李望宸双手将木牌放到她手中,接着她双手执着澄凉的手,珍而重之的将那木牌给握住。
就这样握了许久,李望宸久久不愿放手,久到澄凉都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的东西,想昧下来·····还是澄凉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拨开,再把那符牌重新带回自己的脖子上。
李望宸将自己的眼神从澄凉胸前的符牌上收回来,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不知道,天高海阔,我想去的地方何止千万?”
此话一出,又惹李望宸羡慕。李望宸身为国朝的太子,身份贵重,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出远门也就是去澹州查案了,也是那次他的坚持,才让他有幸认识了澄凉。
他虽是太子,却没有她一个道士自由。从此以后,她去过的地方,见过的风景,或许他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她的未来,再也与他无关。
澄凉转身,看着船越行越远,知道分别的时刻已到,她主动行了个道家礼,道:“殿下,从今往后,殿下居庙堂之高,贫道处江湖之远,或许永无再见之期。贫道在此,祝愿殿下诸事皆宜,百无禁忌。殿下,珍重。”
说罢,澄凉将手中的伞一把塞到李望宸手中。接着,澄凉平地升空,御风飞到了远处的船上。
幸好外头正在下雨,甲板上只有汀兰一人,否则澄凉这一手非得吓到船上的人。
汀兰见主子上船,立马过去给她撑伞。汀兰为她掀开船舱的帘子,澄凉在舱门前顿了一顿,再没有转身,进了船舱。
岸上,李望宸撑着伞,紧盯着她的身影,直到那条载着她的船逐渐消失在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