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抱着画，走进侧殿，澄凉也跟着进去。

陛下将画挂在架子上，细心整理着，道：“你母亲是为了你才会身体虚弱，不治而亡。你却上山修行，一走了之，连她去世都未曾现身。如此不孝，现在还有脸在朕面前提起这个。”

澄凉又问了一遍：“敢问陛下，她是怎么死的？”

“放肆！”陛下转身，不怒自威。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朕说话，不忠不孝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朕可不会容你。还不快滚出去！”

澄凉静静看着眼前之人，眼睛又发出了青蓝色的光芒，缓缓抬起手臂，指着那幅画说道：“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她的死，是不是跟您有关？”

李宣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改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道：“你说什么？”

澄凉：“你爱慕她，却又无法和她在一起，还伤害了自己的妻子。你又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操纵先皇后害死了她，是不是。”

澄凉眼中的光芒大盛，宛如当初的长公主一般，仿佛任何人阴暗的一面，都在这双青眼之下无所遁形。

李宣慌了，沐颜是他此生不愿提及的白月光和苦痛，更是他不敢面对的禁区。

但现在他看着那双和沐颜一模一样的眼睛，相似的眼神，仿佛沐颜从地狱中挣脱，来找他问个究竟。他的冷静和理智瞬间崩塌，防线被沐颜击溃。

但他到底是一位执掌江山多年的帝王，修炼出来的沉稳和处变不惊让他很快调整了心态。

李宣面色阴沉的开口道：“你听谁说的。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如此污蔑朕。说出来，是谁？”

然而，澄凉也并非普通的豆蔻少女。她除了是清宁郡主，更可能是当世唯一有希望晋为天师之人。

眼前这位凡世帝王的胁迫，并不能让她惧怕。她一如往昔，镇定的问道：“陛下，请你告诉我真相，给我一个交待。否则，赌上我的一切，我也会不死不休，寻一个公道。”